第五十三章
地看着她,将满目的羞赧都掩在了风的罅隙间:“我不是早就属于你了吗?”
这个回答叫她不可抑制地瞪大了眼睛。
伴随着这句话,少年在苍穹之下,直直望进了她漆黑的眼睛里。
少女的眼珠子如同上等又易碎的玻璃珠,总是泛着冰冷又无机质的光。
就像木偶一样。
看过由人饰演的木偶吗?
他就见过。
——故作扭曲的肢体,刻意踩点的节奏,却又自然而然混成了不可理喻的僵硬与死寂。
五条悟曾经就去俄罗斯看过。
那个时候,正值国中毕业。
五条悟心血来潮,决定来场毕业旅行。
他本想做个详细的攻略的,但提起笔又觉麻烦,索性眼一翻,脚一蹬,就一个人拖着行李,拿着当时最先进的手机,在机场坐上了最早的航班。
书包,制服,课本,还有几颗分不清是谁的制服扭扣,通通被他遗忘在了春日的早樱里。
他也没管飞机是飞去哪,上舱后就一觉睡到乘务人员来叫他醒才下的飞机。
结果刚下乘梯,就被外头的空气冻得脸颊通红。
他这才抬眼一看,六眼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候机室里的提示牌。
……啊,原来自己来到了俄罗斯。
日本毕业的时间向来是三、四月的早春。
受经纬度的影响,那个时候,他去往的国家还是属于天寒地冻的天气。
而五条悟搭上飞机那会,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加短裤的搭配,哦,外面还罩了件外套——可惜完全抵挡不住魔法攻击呢。
好在五条家的少爷有无下限术式,顶多耗点脑力就能和寒冷say goodbay了——当然了,这意味着他得在途中摄取糖分,真是甜蜜的代价。
但后来,五条悟还是决定在当地买几件厚衣服了。
因为天下着白雪,大地和天空一片苍茫,俄罗斯街道上的建筑结上黯淡的冷色。
某一刻,他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厚厚的积雪中时,看见行人的羽绒服上有大大的帽子,风吹来的时候,帽沿边上翻飞的绒羽亲吻着他们的脸。
他觉得很暖和。
至少看上去,没他在大雪天里晃着两条白花花的腿那般怪异。
虽然对于五条悟来说,这是一个可以称得上牵强的理由。
但他不在意。
在如愿买了当地特色的大衣后,五条悟将自己的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
他的行李箱不大不小,控制在中等的范围,外壳上还贴着许多卡通贴纸——有哆啦A梦,有数码宝贝,还有精灵宝可梦。
老实说,内容很杂,完全突不出重点,看久了或许还会觉得生硬——就像是被主人毫无波动乱贴一通的产物。
但这不怪他。
那个时候的五条悟,正值身高蹭蹭蹭往上长的时期。
骨骼经胳像蓬勃的树梢,不断地扩展延伸,少年的轮廓逐渐长开,连带残留的童稚也开始向未知的青涩进发。
就像一场由白昼迈向夜晚的雪,他苍茫纯洁的世界,即将染上黄昏的璀璨和华灯初上的浪漫。
就此,迎来了冷清褪去的过渡期。
曾经像神明一样的小少年,开始对很多事情感到好奇。
通常,「好奇」这个词伴随着「懵懂」。
第一步,就是随心而动的模仿。
于是,他生硬地将同龄人中幼稚的小把戏付诸行动,以致于行李箱上全是当时流行的卡通,看不出一点他自己喜欢的特色。
以此为由,十五岁的五条悟也能在俄罗斯的大雪中,身套羽绒服,踩着毛靴,整个人被包裹得圆滚滚的,呆呆地随人流一起踏进了一家表演芭蕾舞的剧院。
他就是在那里看了一场木偶主题的芭蕾舞的。
老实说,表演很精彩,值票价。
就是身边有个小鬼头吵吵闹闹,很烦。
那个小鬼头不好好看表演也就算了,还在途中越过座位来想扒他脸上的墨镜。
是的,墨镜。
就算是在灯光黯淡的剧院里看表演,他也戴着墨镜。
距离他得到人生的第一幅墨镜已经过去几年了,长开了的少年也终于能戴上那个尺寸的墨镜了。
许是对此感到稀奇,那个小鬼头才会有此举动。
但五条悟脾气实在说不上好。
对小孩子亦然。
虽然有无下限术式在,对方也碰不上他,但他就是感觉不开心。
第二个国家,五条悟去的是法国。
一说到法国,理所当然会想到埃菲尔铁塔,但他所在的国家已经有一座了,就算别人说法国的比日本的更宏伟更漂亮,他也没兴趣去比较。
相反,他到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