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天，张楚岚带着乔二花去上课，下课铃响后，乔二花眼睛发亮地看着一起玩耍的小孩子，想要上前融入他们，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径直穿过了小孩子们，眨眼间又回到张楚岚身边。

张楚岚身边也没有朋友。

“楚岚哥哥，我……”乔二花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好像和他们不一样。”

张楚岚趴在桌子上，侧头看向乔二花，摸了摸她的头。

乔二花将张楚岚的手从头上放下，握在手心。她看向张楚岚，毫无保留地问：“哥哥，有的时候我会梦见另外一个世界，这也是正常的吗？”

“是正常的，二花。”张楚岚反握住乔二花的手，“我们每个人都会这样。”

“有的时候我会分不清自己生活在哪个世界。”乔二花闷闷不乐，“我总觉得一切都很陌生。”

张楚岚牵着乔二花的手，回了家。

“爷爷！叔叔！”乔二花拽着张予德给她做的花花绿绿小书包，元气满满地推开家门。

张锡林拿着烟枪，对二花说：“二花，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

“爷爷……”乔二花愣在门口，“我们又要走吗？”

张锡林起身，同样摸了摸乔二花的头，褶皱掩盖了他脸上的神色：“爷爷对不起楚岚和二花，如果可以的话，爷爷不愿意让你们如此奔波。”

夜色下，张楚岚和二花躺在驴车上，张予德负重前行，张锡林为他指路。

乔二花躺在驴车上的姿势像个婴儿，她将头靠在张楚岚身上：“楚岚，你们的世界很危险吗？”

“我也不知道。”张楚岚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根，往二花身上丢了件外套，“你梦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的世界超级好，不用练武，不用到处奔波。”提到原来的世界，乔二花明显兴奋起来，“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警察叔叔，我的国家超级超级好，真的是超级超级好。”

乔二花后面的话说得小声了些：“希望你和爷爷叔叔都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张楚岚随意点头，拍了拍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第二天当乔二花睁开眼睛时，张锡林已经安排好了新的住处。

张楚岚打着哈欠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叫二花。二花赖在床上不起来，张楚岚也没勉强她，自顾自的往新学校走。

乔二花闭着眼睛，在张楚岚身后飘。

中午回家时，乔二花正念叨着中午爷爷做的菜，猝不及防，张楚岚像当初察觉到乔二花一样，猛地转头。

乔二花问：“楚岚哥哥，怎么了？”

“有人跟着我。”张楚岚回身，神色凝重，嘴角动了动，没敢大声说话。

乔二花想了想，往后面飘去，没有放过蛛丝马迹，等她再回来，脸色和张楚岚一样凝重：“至少有七八个人在跟着你。”

张楚岚想了想，还是回了家，和张锡林、张予德说了这事。

张锡林老神在在：“楚岚，如果有一天……”

“爹。”张予德急急打断张锡林的话。

张锡林叹了口气，还是说道：“楚岚，你要好好的。”

乔二花贴在张楚岚身上，在张楚岚听到这话陷入无尽深渊时，她是唯一的明亮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