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都王城(中)
浑身热血瞬间泵到心头。这近乎窒息的快感让他最后一根勉强维持理智的弦崩断。
他眼睛盯她盯出火星。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她比前几次主动一百倍,他几乎是狼狈地撞到她怀里,单手扶着台面才站稳,心里的火又窜起来。这正常么?还是说她想通了,当个床伴就不错,自信不会越界。
可自从她昨晚那么做之后,他彻夜失眠,看着她走进小旅馆后,在路灯下站了一晚上,就为了弄明白秦陌桑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要他承诺不越界,他也承诺了。但现在她这么积极,是要他也走肾不走心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的心在她那里,或是不值一提,或是洪水猛兽。
李凭低头把她按在冰凉台面上,身下垫着绒毯,愈发像被献祭的羊羔。
而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头顶,像在亲手玷污最圣洁的造物。
进去了她反而安静,他没道理地焦躁,于是更用力,终于听见她呜咽。
…
雾气弥漫在浴室,眼神美得他不敢多看一眼。
于是低头把她下颌扳起来,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单薄后背蝶翼似地翕张。
“不是喜欢么?这就不行了?”
眼睛几乎失焦,迷离破碎。
他的小鹿。
李凭再一次心跳到不合常理。他把人转了个弯,抱着走到别墅露台边缘。那里夜幕深沉,能望见江面灯火璀璨,红尘万丈。
“李,李凭。”她手按在玻璃幕墙上。
她没听到回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今天听到有人说,你十六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指尖贴着玻璃,冰凉雾水溜进指缝。
动作停下,他退出去,正在她快到了的时候。
“我十六岁时候亲手害死过自己师父。是敖广和你说的,对么?”
他全不在乎自己和她的状况,向后走一步,去拿沙发上放着的睡衣。
她下意识一把握住他手,李凭站定,然后缓慢但坚决地把她手拉下去。
“你觉得自己脏?”秦陌桑反问。靠在落地窗边,喘着气看他。
“你觉得你有我脏么?”她锲而不舍,再次握住他手。
“你不脏。”李凭终于再次开口。
“所以你觉得你脏。害死过很重要的人,所以不干净,所以折磨自己,以为这样就可以赎罪,是不是?”她仔细观察他表情。
李凭刀子般的目光投过来,落在清澈见底的眼眸里,霎时灭了。
秦陌桑攥着他的手走向客厅一侧的岛台。所有李凭住过的地方里设施最好的地方永远是厨房,这里也不例外。她不费力地伸手从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抬手敲碎在黑色大理石台沿。暗红酒液流了一地,她把剩下的都倒在自己身上。
从头浇到脚。
“你疯了?”李凭拿过她手里的碎酒瓶扔到远处,把她抱起来放在岛台上,几乎是吼出这句。
“我没疯啊。”她笑得超甜。
“我今天发现我有点喜欢你,而且你有可能是我初恋。我十五岁那年差点就跳崖自sha了你路过给了我几千块,还送我下山。不记得了是吧?但我记了好久,还为了找你,睡了好几个和你长得像的。你说我亏不亏。”
“你说什么?”李凭脑子轰鸣。
“我说我喜欢你呀。李凭。”她坐在岛台上,表情天真,把他紧紧勾在自己身上,像聊斋故事里诱骗道士破戒的山精鬼怪。
“现在我脏了你也脏了,你帮我舔干净好不好。”
他垂着眼,这样身下的人就看不见他眼里的风暴。…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的沉默就是否认。
她第一次告白宣告失败,还是在被艹到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
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淌落,她在泪水模糊中到达顶点,筋疲力尽,竟在他抱去沐浴的路上睡着了。
半小时后他把洗干净的人放在床上,这里浑然只有白色,而她乌黑浓密的发垂落在两肩,有清新栀子花香气。
他把人放下之后,却鬼使神差地没有离去,反倒卸下一边力气,近处看她。
还是没醒。她浓密眼睫舒张,唇畔轻语不知道什么话,多半是骂他的。
他强行无视了目前的情状,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睡颜。
竟然说喜欢他。
喜欢他的人后来都死了。秦陌桑怎么想的,没听过那些警告,还是觉得他待她太好了,结局可能不一样?
但说出来的话与心里想的截然不同。
“秦陌桑。你怎么敢的。”
他手指不受理智控制,摸她的脸。从眼睛到鼻梁到眉毛到唇。然后向下,停在锁骨上。
先是窸窣,压抑的呼吸,然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