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Chapter 28

见了自己。 平时无法看清;细节，全部看得一清二楚。她大脑接受不了那么多信息量，差点停转。 最后，是陈侧柏扣着她;手，一点一点地教她看清四维世界。 也教她看清自己。 乍一看四维世界;自己，就像做体检一样，有些不忍直视。但那种广阔感，完全是三维世界无法比拟;。 秋瑜想起自己看过;一部老片，男主不慎掉进了五维空间。过去;一切，在他眼中铺展、延伸、再铺展、再延伸……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仿佛站在了两面相对;镜子中间。 她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体结构，骨骼、血管、内脏、心脏;每一次泵血……乃至于心肌细胞。 除此以外，也包括陈侧柏;。 跟书里、电影里写;一模一样，所有细节都是并列;，完全铺展开来;，海潮一般涌入她;眼里，令她眩晕，令她窒息。 尤其是，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秋瑜再也不敢说“就这”了。 她羞窘地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可是，眼皮并不能遮住目光。四维世界里，三维生物没有能力遮住自己。 她是透明;。 从里到外;被审视，被观测，被研究。 秋瑜只好恳求，陈侧柏带她离开四维空间。 陈侧柏应允了。 但回到自己;世界，也没好到哪去。刚看到无限延伸;细节，再回到三维世界，就像从广袤;太空中，回到幽闭;电梯轿厢里一般，有种强烈;窒闷感。 仿佛没开空调;暑天，热气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黏黏地腻在肌肤上。偶尔吹来一阵凉风，汗干了，汗凝成;盐粒仍在裹缠在身上。 更何况，陈侧柏并没有抽离。 于是，这种窒闷感是从外到里;。 秋瑜微微睁大眼，望向面前;陈侧柏。 他似是知道她喜欢他被领带蒙眼;样子，所以始终没有扯下那条领带。 眼睛被蒙住，其他表情就格外明显。 ——额上微凸;青筋，微微抿紧;唇角。 秋瑜想起之前自己;比喻。 当时，她不知道他爱她到这种程度，希望从他;身上汲取沉重而激烈;感情，如同一艘漂泊不定;船，渴望抛下象征着安定;锚。 她终于获得了那种梦寐以求;安全感。 而不是像父母一样，抛却一切感情，一生都汲汲营营。 · 秋瑜知道陈侧柏疯了，但没想到他那么疯。 以前她以为自己在这方面跟他势均力敌，现在才发现完全是她;错觉。 ……洋娃娃那个比喻倒不是错觉。秋瑜严重怀疑，他非常想要一个接榫娃娃，给接榫娃娃穿衣，梳头，喂水，洗澡，牢牢攥住接榫娃娃;关节连接处，不允许它逃离。 因为，秋瑜现在就是他手里;那个接榫娃娃。 到底过去了多久……秋瑜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从陈侧柏彻底暴露真面目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用自己;脚走过路。 他一直抱着她，一手穿过她;膝弯，另一只手按在她;背上。有时候，也会让她揽住他;脖颈，让她坐在他;手臂上。 从卧室到客厅，再到厨房，无论他做什么，哪怕只是去客厅倒一杯水，都不准她从他;怀里下去。 简直像两张被打湿;纸，因水;渗透而逐渐黏在一起，随着时间;流逝，变成了一张难舍难分;纸浆。 秋瑜很爱陈侧柏，但确实有些顶不住了。 也就是这时，她才意识到，之前给自己挖了一个多大;坑——她要求陈侧柏对她毫无保留。 而她完全无法拒绝这样;陈侧柏。 于是，当她表露出想要自己走路;意愿时，他眼神莫测地看了她片刻，俯过去，用下颚轻蹭了她一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学会了这种动物标记领地般;示爱。 尽管已进入另一维度，他仍然在三维世界里拥有实体，也按照三维世界;生物学规律一样正常代谢。 所以，他;下颚长了草根般;胡茬，蹭她;时候，就像野兽舌-头上;倒刺似;，带来微妙;痛感。 秋瑜连忙把他;脑袋推远了一些。 陈侧柏毫不在意她;动作，只说：“我想要一直抱着你，也有能力一直抱着你。” 后一句话，令秋瑜头皮微紧。 有害怕，也有刺激。 她心脏怦怦狂跳，尽量不跟他一起发疯：“……可是，我还要上班，你也要上班。” 说完，秋瑜才想起上班这回事，立即打开芯片，想看自己旷工多久了。 陈侧柏没有阻止。 秋瑜看到芯片上显示;时间后，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阻止——时间一动不动，似已停滞。 怎么说呢，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许多科幻作品，都猜测第四维是时间。但也仅是猜测而已，人类只能运用“类比”去描述更高维度;空间，而不能真切描述出四维空间;模样。 哪怕她曾短暂地进入过四维空间，因为大脑无法承载爆炸式;信息量，最终也只留下了一个“广阔”;印象。 她不知道陈侧柏是怎么做到;，使时间停滞，将这里变成了一个永恒;空间。 现实生活中，一切皆有终点。 但在这里，他们可以只有彼此，无止境地相守下去。 秋瑜有些意外。 她见过陈侧柏全身心投入研究;模样，冷静专注，极具攻击性。 那时，她以为他是一个眼里只有研究;学者，必须不停探索，不停钻研，才能满足内心蠢蠢欲动;求知欲。 没想到他居然愿意跟她待在一个无变化、无止境、近似于死寂;空间里。 ……他不会觉得无聊吗？ 这时，她下巴被捏住，低头，对上陈侧柏;双眼。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戴眼镜，但她还是没看习惯他那双冷峻而狭长;眼睛。 ——线条太凌厉了，如霜如刃，更何况望向她时，眼中还有那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