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多嘴

心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猫咪挠痒痒，一盏欲要燃起的灰烬重新成为焰火，明亮滚烫，这种感觉比小钱钱入口袋还要快乐，又有丝丝不可抑制的激动。

——冷静、要冷静。

小绫深深吸了口气，她又尝试想了下自己的伤心事，比如钱包被偷，觉得看美人也抚慰不了她糟糕的心情，对龙戬那点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何况因为制度问题，她对整个怪贩妖市上层都没什么好感。

不知道是不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是说她和那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缘分。

第二日，掌柜叫她去包厢，又见到了昨晚那个男人，不过这次是只有他一个人。

“姑娘，这个东西是你的吗？”龙戬拿出一样东西，轻声询问。

“是我的！”小绫瞅了瞅，发现那东西正是自己被偷的钱包，她心情激动接过，并且问道：“多谢大人！大人是抓到那个小贼了吗？”

“贼？”龙戬详作疑惑：

“昨晚见你似乎不太高兴，应该是不小心丢了什么东西，之后离开我就在路上捡到了钱包，里面有张绣着你名字的手帕，就想应该是属于你的。你检查看看可有少？”

“一分都没少。”小绫对自己的财产记得清清楚楚：“呜、太好了！那个小贼真可恶，偷我钱包！我一定要抓到他！”

龙戬清咳一声：“这、或许他也只是迫不得已的罢，姑娘幸运，既然拿回了东西，那以后也小心些。”

小绫古怪的看了一眼龙戬，她错觉吗？感觉他在为那小贼说话。

再想想庸流萍寓的情况，妖市贫富阶级极端，岗位就业也不多，有些人沦为乞丐小偷的确不是他们的问题，但不代表她被偷的东西拿回了后就得原谅那小贼。

说不定那小贼偷了她钱包后，又搞丢了，刚巧就被龙戬捡到了。

“是我肤浅了，理解不了一个小贼能有什么难处，起码我们还有手有脚，可以自力更生，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能糊口过日子。”

龙戬：“人和人的起点和境遇都不相同，你所拥有的他未必有，若是有人可以给他机会加上好好引导，他或许就不会误入歧途，走上这样的道路。”

小绫倒是第一次听到妖市有人会为这些小贼说这些话，而且对方身份尊贵，姚琨碧昨晚还训她别在蚁裳顾命和相国大人前出醜。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龙戬，这是不是寻常的爱慕眼神，而是来自森严苛刻环境中一个上位者竟然会对蝼蚁产生怜悯的诧异。

他真能体会到弱势群体的难处吗？还是只是道貌岸然的说几句好听话？

小绫试探：“昨日偷我钱包的看起来像个孩子，那么小就当贼，像他那样的，妖市不在少数，谁能引导他们？谁能给他们提供庇护呢？这里又没有福利机构更没有慈善会……”

后面那句纯粹小绫下意识对这个世界制度的吐槽，顺嘴说起来她还有些懊恼，但观察龙戬脸上的表情不是指责她多嘴的恼怒，而是竟然认真思考起来。

“嗯……”龙戬微微垂下眼帘，微蹙的眉头有着几份忧虑，认真的神色格外迷人。

小绫看着他，觉得心口在慢慢的发烫，像雪花在初吹来的春风中融化，渐成一泓柔水。

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又在犯迷糊，小绫摇摇头，甩开那些奇怪的想法。

龙戬：“你所说的福利机构、慈善会，是指专门收纳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地方吗？”

“差不多，而且这些机构不仅保证衣食住宿，还会让他们读书念字，教他们认识自己，找到自己优点发挥长处，学习本领生存，以及怎样自爱，和如何帮助别人，回赠这个世界的善意。”

小绫意识到自己说太多，这是个君王统治阶级固化的地方，设立这些机构也需要不少投资和时间精力培养，若是比作一场生意，甚至最后都不一定能回本。

如果有人宁愿无私奉献在这个世界做这些慈善的事，那真的很伟大。

可惜，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想法太过理想。

幸好观察龙戬反应似乎没有抵触，更没有透露出觉得她异想天开的鄙夷。

“抱歉、恕小绫多嘴，这只是一时天真的胡思乱想，大人听了请不要见怪。”

“不会。”龙戬淡淡回应，随即问：“这些事你是如何想到的呢？”

其实这些龙戬本身并不是没想过，可想归想，实际操作还是另一回事，且不论开天皇龙漪怎么想，光是创办这些机构也得层层审批，有些臣子可并不乐意接受，会想尽办法阻挠。

用他们一部分的俸禄供这些平民百姓？包吃包住还教他们认字？而且完全慈善性质，真培养出人才也是少数情况，这些人才还不一定为自己所用呢。

小绫张口就来：“这是一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过的想法，他希望普天百姓能安居乐业，不论出身尊卑，不论性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