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浑水摸鱼（上）

的，他都很欣赏梅莉坦然且不为他人所动的心性。

“我得说，你一直都是个很特殊的孩子，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

梅莉不太想承认这点：“我并不觉得——好吧，虽然我可能是有一点不同，但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各自特殊的地方。”

邓布利多推了推半月形的眼镜：“我听说了你在占卜课上的表现，你的朋友们似乎都觉得你在这方面有些天赋，他们甚至以为你受到某种‘另眼相看’。”

梅莉脸上很难不露出苦涩，像是吃到了酸柠檬一样，鼻子瞬间皱了起来：“我真的没有对特里劳妮教授有不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一个劲躲着我。虽然她对我表现得相当友好，但我能看出来她特别害怕我……”

“事实上，是西比尔很抗拒跟人交流有关你的事情，直到我去当面询问的时候，她才说了一部分让人很难理解的形容，比如‘无根之泉’或者‘死亡的背影’。”

梅莉茫然地摇摇头：“特里劳妮教授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但是她说过别的：‘向命运宣战是要付出代价的，更别提死亡’。”

邓布利多的眼神透出沧桑感，他蓝色的眼睛里仿佛垂下一层隐晦的帷幕：“我很好奇，梅莉，你怎么看待‘预言’？”

“可听不可信，我相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梅莉的眼睛炯炯发光，这样坚定的神态邓布利多曾经见过。

在她很年幼的时候，她就曾经表达过类似的态度。

邓布利多迎着这样的目光，突然触及到深藏在内心很多年的软弱，所以他眼中的神采又收敛几分，变得深邃而幽远，仿佛天空倒垂，卷入海底的深沟。

梅莉喝了一口茶，迅速平息刚才波动的心态：“我知道特里劳妮教授其实是个很特殊的‘先知’，她有那样的血统，但是她的能力也并不是那么稳定，所以她平时表现给大家的样子，总有点不合群。”

梅莉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如果她做了什么有关我的预言，那我真的很想听听。”

“西比尔没有预言跟你有关的事情，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到，这倒能符合她用的那些奇怪描述，她跟我重复了好多遍‘看不见的轨迹’。”

梅莉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格林德沃曾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们无法触碰到她的命运，也看不见她的未来吗？这样似乎也说得通。

她捧着茶杯举向嘴边，但是胳膊刚抬起一半，梅莉突然想起来某些事情，手便直接僵在半空中：“邓布利多教授，禁林里应该住着不少马人，对吧？”

邓布利多摸着自己的长胡子：“是的，它们很热衷于维护禁林的秩序，对于外来者其实相当警惕。我记得你跟海格很熟，他没有带你去跟它们打过招呼吗？”

梅莉若有所思地摇头：“我本来以为是偶然，现在想想，可能是它们在躲着我……”

老人和少女同时皱起眉头，安静地思考着这件事，虽然他们考虑的方向并不相同：邓布利多在疑惑梅莉本身所携带“先知”力量究竟会对她周围造成多大的影响，而梅莉在好奇这件事是否有能帮助她的地方，比如让马人们或者特里劳妮来发挥“预言”能力，从而规避自身无法传达未来发展的限制。

不过在邓布利多伸手叉起一块椰汁糕后，他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我听说了，你和哈利在跟莱姆斯学习守护神咒的事情。”

梅莉自然流露出一点懊恼：“是哈利，不知道为什么，我使用这个魔咒时一直没有多少进展。只有银雾，不像是哈利，他上次在魁地奇上召唤出的鹿几乎完全凝聚成形，非常厉害！”

听出梅莉替哈利感到骄傲的心情，邓布利多的神色重新柔和下来：“很高兴看到你们相处这么融洽。”

“可能我不太擅长这个。”梅莉认命地说，她不至于对这个针对摄魂怪的魔咒死磕。

邓布利多喝下一口温度刚好的暖茶：“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来向我请教魔咒。我并不介意教你些课本之外的内容，都是很实用的那些，我们总能找到适合你的方向。”

梅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谢谢你，邓布利多教授，如果我遇到什么就给你写信，这样也不用占用你太多时间会面。”

“这不算是占用，我们只是喝个下午茶，不是吗？”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那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事情吗？重要的，不重要的，都可以。”

梅莉眨了眨眼睛：“没有，教授……暂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