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最糟糕的平安夜

同样窘迫，但却充满期盼的目光。

“这、这个，我我我毕竟姓斯内普，我不太清楚，这好像……”梅莉求助的眼神转向西弗勒斯，迫切希望他能直接让这场谈话画上句号。

纳西莎很明显会错意了，她笑着瞄了眼西弗勒斯：“我们跟你父亲已经谈过好几次，才说动他，但他坚定认为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应该交给你。”

“所以你怎么想呢，梅莉？”

梅莉感觉她的大脑要起火了，不是因为这件事太复杂，而是因为太简单了——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有摩擦也有磨合，最终走到一起成为一对——就是因为这件事太理所当然了，她甚至一时间找不到否决的理由。

梅莉当然没办法讨厌德拉科，不管是两人朝夕相处的以前，还是可能发生的那些“以后”，但要说是与爱情划等号的喜欢，又让梅莉没办法第一时间认可。德拉科的性格本来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即使放在整个“故事”中，梅莉同样会感到喜爱的人也比比皆是，德拉科从来都不是特例。

她对待德拉科更多也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弟弟，虽然就生理年龄来说，德拉科还比她大一些。

更何况德拉科才十三岁！这也太小了！他还只是个小孩！可是布雷斯已经在跟不同的女生约会了……但是德拉科才十三岁！梅莉现在的年龄也就十三岁！为什么大人们会这么着急！？

梅莉脑海内的天人交战，餐桌边的几人当然是听不到的。

漫长的沉默。

即使是最初信心满满的纳西莎也感到了不安，德拉科攒着叉子的拳头越来越紧。

他真想直接开口，就这么放弃，反正也无所谓的，让父亲随便找个纯血家族订婚就将这件事揭过去，再也不要提。

梅莉知道她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至少该说点什么：“抱歉，我可能觉得有点，太早了，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还是专注在学业上的能力，这些事情或许该留到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之后，那时候再考虑……”

德拉科忍不住了，他实在听不得梅莉这样的烂借口，猛地从桌边站起身来：“够了！我知道了，别再说了！”

梅莉吃惊地望着德拉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卢修斯清了清嗓子，却没有直接开口让德拉科坐下，而是任由餐桌上的恶况继续酝酿、爆发。

德拉科没有去看梅莉，他不愿再按捺胸腔中的苦闷，只想将它们统统宣泄到桌上，仿佛要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你根本就不喜欢！对，你当然不会喜欢我！你怎么可能喜欢我这样阴险又无能的人！”

梅莉很不安，甚至带有些愧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讨厌你，也不觉得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那个该死的、丑陋的疤头！”

梅莉的脸立刻黑下来了，她完全不懂为什么这会跟哈利扯上关系：“德拉科！？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根本什么都不——”

德拉科完全不给梅莉任何解释的余地：“我不了解？我不知道！我可不是那个跟疤头传书送信去幽会的人！你倒是说说看啊！？”

梅莉也从桌边站起身来，但她的语气飞快冷了下去：“德拉科·马尔福，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德拉科再一次开口前，卢修斯清了清嗓子：“够了。”

纳西莎突然站起身，她去拉德拉科的手腕，却没有拽动日益长高的儿子。

德拉科终于抬头看了梅莉一眼，他的眼圈发红，眼神却冷漠得让人发寒：“我当然知道，你就是个爱慕虚荣、假惺惺的骗子，‘救世主’多伟大啊，我哪能跟他比？他就是你将要攀附的新对象——”

“德拉科！”纳西莎也忍不住了，恼火地晃着儿子的胳膊，直到德拉科不再抗拒她的力道，垂下头跟在梅莉身后。

西弗勒斯走到手足无措的梅莉身边，她的眼角也渗出了泪水，可是什么都不能解释的委屈，让她紧紧抿着嘴。西弗勒斯伸手环住了梅莉的肩膀，用极刻薄的眼光扫过端坐在长桌另一边的卢修斯。

卢修斯嘴边挂着礼貌却高傲的微笑，冲西弗勒斯点点头：“晚安，我就不送了。”

不论梅莉同意与否，结果如何，他都能获得某方面想要的结果。

在这场平安夜前的家宴上，这只隔岸观火的老狐狸是唯一一个还保持着稳定情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