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勇气与英雄

西弗勒斯忍不住也冷笑起来：“他这么崇拜卢修斯？”

“我不用吹嘘我父亲也比他父亲强！”

西弗勒斯顿时哑口无言，他略慌张地移开了视线，不去看梅莉很得意的笑脸。

梅莉当然抓紧了机会：“我能待在这吗？终于没有课要上了，我可以帮父亲做点什么！”

“随你……你要实在想留下来，就看书。”

梅莉没有意见，她已经达到了她“被允许留下来”的目的：“好吧，毕竟这是期末考试嘛。”

接下来的时间，梅莉都安静地待在角落看书，西弗勒斯则给三年级学生们批改期末考试的成绩。梅莉安静地坐在他办公室的一角，只要西弗勒斯抬眼，就能看到她，她专注时用食指点在书页边缘的样子，让西弗勒斯的神态渐渐柔和起来。

于是这一年三年级生魔药课的书面成绩普遍偏高，刻薄的评语也少了很多，收到成绩的学生们又迷茫又欣喜。

当然，这些都是跟梅莉关系不大的事情，她也在看书的间隙偷瞧几次西弗勒斯，但是看他完全没有要离开办公室的意思，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哈利他们要自己跟西弗勒斯待一起。而西弗勒斯太过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又忽略了外界的变化，直到墙上的挂钟响起，他才吃惊地发现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不禁严厉地盯着另一边的梅莉，女孩的神态不是很自然。

“梅莉小姐，你连自己困不困都不知道吗？”

梅莉无辜地眨眨眼：“那我要回宿舍吗？”

西弗勒斯又瞪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梅莉看上去不是很灵光：“当然，不能。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直接回去起居室的小卧室。”

梅莉刚站起身，一只银色的半透明凤凰落进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它开口的时候，发出了邓布利多的声音：“西弗勒斯，哈利他们进入了四楼走廊，我需要你尽快过去以防万一。”

西弗勒斯和梅莉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因为梅莉还在屋里，西弗勒斯不得不将在唇边滚了一圈的咒骂全部咽回肚子里，他拉开抽屉抓起几瓶魔药，然后握着魔杖朝门口大步走去，还不忘记瞪了一眼梅莉：“不许跟上来！回你的房间！现在！”

“可是——”

“我说了不许跟上来！！”

梅莉停在了原地，茫然地抓紧自己的长袍下摆，看着西弗勒斯翻滚的袍角从门口消失，大门还被他紧紧地摔上了。

梅莉没有回去她的小卧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连带着被西弗勒斯吼完的茫然，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委屈，但是梅莉知道他是为了她好，连个保暖咒语都施展不好的小孩子，即使去了也是给教授们添乱，拖延他们去救援哈利三人的行动。

但梅莉还是很不甘心，她没办法就这么回去卧室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女孩抱着双腿在椅子上，将头埋在膝盖间，难过地等待着西弗勒斯回来。

但是她没有等很久，只是十几分钟，忽然间，一阵绞痛从梅莉的脑海深处传来，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几乎要被撕裂开。梅莉没办法再维持平衡，直挺挺地滚下了椅子，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声音，在冰冷的石头地板上蜷缩起来。她疼得泪眼朦胧，几乎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不剩，只能捂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呼吸，试图缓解胸口的窒息感。

有淡淡的热流从鼻腔淌出，梅莉虚弱地用手背蹭过去，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的手上也沾满了鲜红。

最终她没能再爬起来，而是昏了过去。

西弗勒斯在帮着邓布利多和麦格把那几个格兰芬多小崽子送到医疗翼后，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诅咒波特家给人添麻烦的混账早日被退学。

但是一进门，西弗勒斯就看到了这让他几近崩溃的一幕：梅莉满手是血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得没有血色。

这一幕熟悉到让西弗勒斯眼前发黑。

“不、不……”

本以为早就干涸的泪水竟然滚落，他颤抖着狂奔到梅莉身边，将梅莉抱起搂在怀里，摸到女孩脖颈上还有动脉的跳动，西弗勒斯发出带着呜咽的叹息，像是受到重创的野兽在悲鸣。

西弗勒斯这才从绝望中恢复些许理智，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又一次失去重要的百合花了。

莉莉，我赶上了，这次我赶上了。谢天谢地，她还活着，你的女儿还活着。

梅莉确实还活着，但虚弱得很不正常，淡淡的光芒从西弗勒斯的魔杖上弹出，笼罩在女孩身上，她的状况并不好，呈现一种灵魂上的不稳定。西弗勒斯翻出了缓和剂和灵魂稳定剂，先给梅莉灌了下去，然后又抱起她一路狂奔到医疗翼，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大门。

这把庞弗雷夫人吓了一大跳，她竖起眉毛刚要斥责西弗勒斯，就看到了他怀里的梅莉，立刻紧张地招呼他把女孩放在旁边的空床上，点亮了床头的烛台，好方便她给梅莉做接下来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