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为西风瘦,痛饮频搔首(二)
”庄顺淡淡的说。 庄梦抬起泪眼看他,庄顺从床底下摸出烟来,替她点上。 他说:“抽支烟,冷静一下。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做得够多了。” 庄梦无声地流着泪。 “姐,我是男孩子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这个社会对女孩子有太多偏见了。你若是不好好读书,走不出这个村子,你的一辈子,才算是真的毁了。若是你走出去,可以看看另一番天地,要是广阔,你会有更多的选择,去拼去闯自己想要的人生。我不想看见你像老妈一样,一辈子被所谓的亲情和孩子束缚,连自己都做不了。” 庄梦哭得更狠了。既哭自己,也哭胡晴。 她默默跑回自己的房间,没人注意她。 翻出自己的本子,庄梦又跑回庄顺的房间,找他要了支笔,边擦眼泪边认真写: 谁也不知道,我与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亲情,格格不入。 我依旧会愤世嫉俗,做不到心如止水。我永远也无法理解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有时候,我甚至连自己也无法理解。 这样愤恨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 我的母亲,操劳了一辈子、委屈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她会愤恨吗?她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觉得她很可怜。 难道我自己不可怜吗。 亲情的伤害和冷漠,是一种入骨的疼痛。无论多久,多久,我都难以释怀。 我再也不想面对这世界上的亲情,它是野兽。喷出来的气息,吓白了我的脸。我不断后退,抵在墙角,抱头痛哭,嘶声力竭。但它却笑着,让我望见了地狱。 尽管,我没有任何资格与权利,去怨恨带我来到人世间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