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
轻声道:“是他们一定要我死。只有五皇子死了,才算达到他们的目的。只要宫中认定五皇子死了,即便我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认我是五皇子。”
阿璃见他语气落寞,伸出手抱住他的肩头,“别怕。就算其他人有目的,但你的母妃德妃娘娘,你的亲哥哥二皇子,还有你的父皇,都一定希望真正的你还活着。他们肯定不相信找到的尸体是你,否则早就宣告天下了。”
祈珺自嘲的笑起来,“其实这样也好,我不当五皇子了。可以尽情游山玩水。”语气里尽是故作轻松的姿态。
阿璃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让他别想太多,催促他回客栈,早日去浔阳。
又休整了一晚。两人收拾好行李,去掌柜处退房。
掌柜一边算账,一边看着祈珺仍显苍白的脸色,好心提醒,“二位客官这是要去哪儿。如今可不太平,我瞧相公风寒未好,还得多多静养才是。”
阿璃道:“我们夫妻二人要去浔阳投奔亲戚的。”她顿了顿,继续问道:“掌柜的,你为何说如今不太平?我们一路走来,并无什么不寻常呀。”
掌柜摇摇头,“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五皇子的队伍在汉水上遭遇动乱。五皇子被贼人截杀,至今尸体都没找到。贼人还将五皇妃,也就是越国公主劫走了。后来才听说,那些贼人其实是越国的军队,还将堂堂江城的太守杀了。如今陛下命令永诚侯在江城好好查,可能过些日子就要向越国宣战了。”
“宣战?”阿璃和祈珺对看一眼,惊疑不已。
掌柜继续说,“是啊。你们想啊,本来两国联姻是好事。可现在咱们的皇子却被越国的人杀了,可不得找越国要个说法吗?”
祈珺急切道:“可不一定就是越国的人动手啊。两国既然联姻,他们又为何派人来截杀?”
掌柜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道:“二位有所不知。那越国乱得很,皇帝和太后常年争权夺势。说不定就是一方要联姻,一方要破坏,这才闹出了汉水那场动乱。他们怎么斗不要紧,可咱们的五皇子白白成了牺牲品。这口气不得找他们讨回来吗?”
阿璃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多谢掌柜提醒。”她将房钱递过去。
掌柜接过房钱,不忘继续提醒,“所以二位路上可千万要小心。这仗说不定就要打起来了。”
两人谢过掌柜,拿好包袱继续上路了。
*
在他们去往浔阳城时,章宁正从彭蠡泽离开去往江城。陛下给他下了一道旨意,倒是没有追究渎职之责,而是让他赶往江城,协助陆重明调查。
章宁不知道陛下是真的不追究还是打算秋后算账,总之他给韦远交代好事宜后,快马加鞭赶去了江城。
见到陆重明,章宁首先就是去查看那具所谓的祈珺的尸身。
虽然已经是春末将近初夏,天气逐渐炎热,但陆重明将尸体保存得极好。章宁看到尸身的第一眼,也是不相信这是祈珺。跟陆重明一样,直觉上不相信。
但身形大小,身上的特征都对得上,想必即使是德妃在这里,也不敢十分笃定地说这不是祈珺。
陆重明将收好的比翼鸟玉佩给章宁看。
那般怪异的造型,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这是根据阿璃的画设计的。章宁将玉佩拿在手里细细摩挲,除非是宫中的工匠在当初打造玉佩时跟着打造了一模一样的,否则还真的难以临摹。
“你与五皇子殿下相熟,也只有你能看出这到底是不是他的玉佩。”陆重明看着他,“如果你确定是他的,那么,这具尸体只能真的是五皇子殿下了。”
章宁低头不语,定定看着尸身。
过了好一会儿,他举起手,将玉佩递到陆重明面前,沉声道:“这玉佩,是,也不是。”
陆重明愣愣地接过玉佩,大惑不解看着他。
“祈珺的玉佩原是一对比翼鸟,造型十分特别。即便我见过多次,也很难记得那比翼鸟每一丝每一豪的样子。这一枚,我只能说造型很像,我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章宁抬头看着陆重明,眼里精光四射,“他这一对比翼鸟,是我送的玉料制成的。那块玉料是我在边塞十分偶然得到,闲来无事时,也曾多次拿在手里把玩欣赏。所以,我虽对玉料不甚了解,但我能十分笃定,这枚玉佩绝非我送给祈珺那块玉料所制。”
他顿了顿,语气肯定,“色泽很接近,但拿在手里的触感有细微不同。想必除了我,没人会知晓这一点,就算是祈珺在这里,也未必能分辨清楚。”
陆重明听完后,紧绷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弛,“那就是说,这具尸体,并非五皇子殿下。”
章宁难得露出笑容,“至少这枚玉佩不是。其实没有这枚玉佩,我反而不敢确定他不是祈珺,但现在,我认为,他一定不是祈珺。”
陆重明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有人伪造五皇子之死,那就说明,至少五皇子没有落入他们之手,他很有可能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