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
“你叫琉璃,我叫你阿璃。”
眼前的女子,笑语盈盈,一脸的温柔。
阿璃似懂非懂,满脸茫然。
女子又说,“我叫钟秋迟。虽然我们认识不过月余,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阿璃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看着钟秋迟的眼睛,开心笑了起来,“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觉得你好亲切。”
钟秋迟垂了垂眼,神色复杂,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她问阿璃,“之前的事情你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了吗?”
阿璃拼命去回忆,她只能想得起昨晚的事。
昨晚,她在一片茫然中醒来,脑中一片空白。透过床前的屏风,看到桌上一盏烛火昏暗地照着。
四周寂静无声,偶尔听见一声虫鸣,将她从懵懂中拉回现实。她便转头循声虫鸣的方向,那是在窗外,隐隐约约看见一树梨花开得正盛。
梨花,是初春吧。
她正愣愣地想着,忽见窗户处有一抹黑影闪过。
烛火便在这时突然熄灭。
重新陷入黑暗中。阿璃害怕地用被子蒙住了头,心里直突突,有种对危险的预知感。
不一会儿,沉默的黑暗变得热闹。她的耳朵隔着被子仍然灵敏地听出来,就在这间屋子里,甚至就在床前屏风的位置,有人在打斗。
打斗应该十分激烈,阿璃感觉到屏风都被掀翻在地。甚至越来越近,打斗来到了她的床上。
阿璃赶紧蜷缩成一团,朝着角落里躲去,希望能躲开他们的打斗。可任她左躲右闪,仍免不过被拳脚打中。
好在,厚重的被子帮她抵挡了不少力度。阿璃愈发裹紧了被子,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被子被人掀开,吓得阿璃大声惊呼。
“姑娘莫怕,你,醒了?”面前是一位年纪较小梳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她,眼里满是疑惑。
阿璃这才看清,房间里重新点亮了烛火,床前站着好几个女子,除了这个小女孩,皆作妇人打扮,全都在看着她,神色不明。
她探出头去看,这几个妇人正押着一名婆子。
那婆子披头散发,看起来极为狼狈。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动弹不得。下半张脸都是红肿的,呜咽着说不出话。
为首的妇人对着婆子冷冷说道:“钱婆子,你总算现身了。这几日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钱婆子恨恨地看着她,又透过妇人,将目光定在阿璃身上。
那眼神仿佛淬了毒,说不出的怨恨恶毒,直把阿璃吓得一哆嗦。
妇人见状,立即挡在了她们中间,对着左右吩咐,“把她押下去好好看起来。等明日宫中来人提审。”
左右的人立即带着钱婆子下去了。妇人又转过身来看着阿璃,眼里掩饰不住的怀疑,“姑娘昏睡了那么多日,偏偏在这时醒了。真是时候。”
阿璃一脸茫然看着她,浑然不知情况。
“罢了,此事也不归我管,何必操这份心。”妇人冷冷自嘲。她对着小女孩道:“小涟,好好看着姑娘。明日钟医女会来,到时请她瞧瞧姑娘的情况。其余的听凭侯爷吩咐。”
小涟恭敬答道:“吴大娘放心。”
吴大娘又叫人进来收拾了屋子,这才退下了。
阿璃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望着小涟,想问问她,却也不知如何开口。而这具刚醒过来的身体经历了刚才的折腾又变得十分劳累。她再次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阿璃一睁眼便看见这个女子守在床前。她瞧她一脸的茫然,又一问三不知,很快便确定了阿璃失忆这件事。
“想不起从前的事,对你来说也未必不好。”钟秋迟轻叹了一口气。
阿璃不以为意,笑嘻嘻挽住她的手,“但我记得你,你是我的好朋友,对吧。”
钟秋迟跟着她笑起来,“我刚刚给你号了脉。你身体的毒素已经清理干净了,除了失忆这一点,你几乎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想,可能失忆是一种后遗症吧。”
“哦。”阿璃点点头,忽然又高兴地说道,“我昨晚瞧见屋外有一树梨花开得很好看。咱们出去瞧瞧好不好?”
钟秋迟看了看门口守着的吴大娘,低头思忖片刻,抬头说,“好。”
她亲自去取来衣服和披风给阿璃穿上,挽着她朝门口走去。果不其然,吴大娘拦住了她们。
“我们就在院子里走走,不出去的。”钟秋迟开口道。
吴大娘看了看两人,也未多做阻拦,“好。只是姑娘大病初愈,还需静养,请不要在屋外待得太久。还请钟小姐见谅。”
钟秋迟点点头,挽着阿璃来到了院中。
此时正是初春,清冷的微风吹来,一瞬间吹走了阿璃脑中的昏胀。钟秋迟贴心地替她紧了紧披风。
院内一隅,一棵梨树长势极好。她们走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