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白皙的手中执着一美人团扇,轻轻地摇晃着。见他瞧见是她,立马用用团扇遮住了芙蓉面。 只余那双眸潋滟,柔情似水,狡黠地向他眨了几下。段殊钰唇角扬起笑容,捏起那支娇艳的海棠花戴在鬓间。 红花配郎君,沈念念用团扇遮住了面颊,羞红了脸,正如红色海棠花一般娇艳。周围未婚适龄娘子见着了红衣簪花的状元郎,纷纷羞红了脸。 自己这个未婚夫可真是个香饽饽呢。 杏林春宴是朝廷专为上榜学子办的宴会,宴会上来自各地的青年学子聚集在一处。 皇宫内,层层金瓦红墙,雕栏玉砌,殿墙恢弘壮丽,金碧辉煌。 杏林宴内歌舞升平,百花争艳,清香扑鼻,一簇簇的杏花、梨花、海棠等,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牡丹芍药初开,国色天香,娇嫩的花瓣淡黄的花蕊,一阵阵香气扑鼻。 皇帝坐于高台,身着身明黄色的龙袍,黑发用金龙发冠高束起,他体弱多病,苍白的面容,时不时以手掩唇咳嗽几声,台下的歌舞莺歌曼妙却无心欣赏,只赏了好几位学子便提前起身离开宴席。 段殊钰虽受到赏赐,但仍内心空落落的,没有机会得到陛下的青眼,当下只得多结交几位上榜的学子,以后同朝为官,彼此有个照应,能够相互扶持。 却不知,今日他那般风姿才貌,举手投足之间的丝毫不逊于大家公子,迷住了当今的嫡公主——芷阳公主。 芷阳公主偷偷在杏林宴上一处角落,打量着这一众上榜的学子,他们各有千秋,能榜上有名的才子大多才华横溢,可是相貌和举手投足的仪态间却不尽相同,有的面容俊朗,却神情猥琐,有的身姿俊逸,却一股小家子气,有的虽容貌普通却尽显大家风气。 她一连瞧了十几位学子,止不住地摇头叹气。 只有那坐于前排的状元郎令她较为满意,此状元郎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谈吐非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才子风采,甚和她的心意。 芷阳公主来到凤栖宫向母后道明,撒娇似的依偎在母后身前,让母后给父皇好好说说,求他下旨赐婚。 皇后瞧见女儿这般心思,留了个心眼,暗地里差人查了查段殊钰的背景,状元似有才华,却家境贫寒,且已有未婚妻。 皇后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让她放下,此人并非良配,家世不好就算了,她和皇帝能够补贴,光是有未婚妻这一项,若是女儿配此人,德行上不免有了污点。 何况,此女子是位官家女子,非一般的平头老百姓。若是让那些言官知道了,可不得唾沫星子给淹死,毕竟她不止这一个孩子,还得为太子的前程考虑。 她再给女儿瞧个京城的世家子弟,知根知底,家世良好,若是能为太子助力一把,那岂不是更好。 芷阳公主依着母亲的怀里,一派小女儿心性,娇滴滴地撒娇道:“母后,不好,不好,我就要段郎。” 皇后自小娇养着女儿,这是皇帝第一个孩子,娇宠无比,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心软了一下,内心难以抉择,其实状元郎这般身世无所谓,只要公主愿意,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他。 算了算了,他那个未婚妻不过是貌若无盐、不通文墨的官员之女,怎么能与公主相提并论,那些言官若是心里有点数,就知道这才是天作之合的婚事。 她轻拍女儿的背:“好,母后这就给你父皇说道说道。” 翌日,皇后在同皇帝用膳时提了一嘴状元郎的事,只道此人文采斐然,女儿极为喜欢,隐去状元郎有未婚妻之事。皇帝见爱女的婚事有着落,终有心上人了,于是亲自下旨赐婚爱女芷阳公主于金科状元郎段殊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