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
“所以今日那厉山池凕根本没来赴约?你还被那上古雷麒麟戏耍一番?”景睿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力气大的将杯子震碎,那杯子碎片飞了满地,灵儿见状给寝殿内下了结界,生怕让外人听去,将一地碎片收走。
“这雷麒麟别被我抓到,若是被我遇到,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景睿表情怒不可遏,“霜儿,仙界如此咄咄逼人,这些年神界把下界事宜全权交给天帝,他们未免也太不把神界的人放在眼里了。”
“是我们先擅闯仙界,是我们理亏。”
“难道就这样算了?你跟厉山池凕的婚事?他们这样对你,难道你还想要继续履行婚约?”景睿不可置信,他怕凌霜若真的嫁去仙界会吃尽苦头。
凌霜自然不敢告诉他们厉山池凕已经仙逝的消息,而且从仙界回来后身体出现了些许异样,但并无大碍。
她将今日仙界园林之事告知了景睿与灵儿,厉山池凕赠与她成了碎片的玉镯被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她叹了口气:“幸是二殿下今日未赴约,若是来了……实在不知该如何交代……”
“殿下不必忧心,此物虽不可复原但……”灵儿变出一个和原貌相同的玉镯,上面的暗纹光泽也一模一样,双手交给凌霜:“或许此物,殿下可拿去与二殿下交差。”
凌霜接过玉镯,她很累了。仙界的人对景睿动手是她亲眼所见,虽是不愿但她定要亲自去仙界一趟把这东西还给酆柯与他做个彻底的了结。
她不在乎厉山池凕活着还是已经死了,都与她无关。只是现在她着实担心景睿和灵儿看出些什么,灵儿给她做了糕点,可又实在没胃口。
一想到还要去见仙界那些不讲理的家伙,她的脸上就闪过无法掩饰的疲惫感。
池凕望着眼前熟睡的凤凌霜,她好似再睡梦中想着什么烦心事,皱着眉,紧咬着牙,攥着手。
是他的二太子妃为他解开了这镜子的封印。
她软塌边的手帕上散落着莫麟与她玩笑弄坏玉镯的碎片,旁边还放这一个完好的假玉镯。
池凕拂过那些碎片,又变回了一只崭新的镯子。只是这镯子明显不是一只合适的手镯,为何会这么宝贝呢?
只见她眉间舒缓开来,嘴角带笑,好似又梦到了什么美事一般,紧握着的手展开,手指纤纤如嫩荑,皮肤白皙如凝脂。
池凕将那玉镯变成她佩戴合适大小,睡梦中那玉镯在少女手腕上,熠熠生辉,宛若流光肆意。
仙界,太极殿。
那白绣毬开了满院。殿内之人自已左右手对局,而其先执黑后执白,悠闲自在,好不惬意。
一阵菊花香气飘进屋内,动了桌上白子。酆柯也不恼,陪那香气主人来回对弈几局,白子胜黑子落后几分。
酆柯将桌上棋盘收起,屋内香气散去。酆柯桌上沏壶茶,似是在等谁,给对面那人也倒了一杯。
贵客姗姗来迟,可酆柯很高兴。
“阿凕拜见兄长。”池凕声音稍显稚嫩,话语中却意气风发:“应是早些来探望兄长,许是路上耽搁了些。”
池凕如今不过百岁孩童,只有法力像是和酆柯一样年岁的仙君,“阿凕,坐。”他将茶水推到池凕面前,酆柯很是高兴,脸上的笑意难掩。
“你去见过凌霜上神了?”酆柯问。
“去过了,像兄长说的那样,是位美人……”池凕打趣道,“睡美人。”
酆柯被逗笑,摇摇头,二弟真是小孩心性。若是凌霜知道了,定会不高兴。
“向父帝请安了吗?”酆柯问询。
“还未曾。”池凕回答,“现在这样……着实不得体,等恢复后定然随兄长去拜见父帝,兄长莫要担心了。”
“需不需要为兄帮你??”池凕摇头,“兄长好意,但现下看,除却这孩童相貌其他并无影响,我想日后若是这样,为弟定另寻他法。”
“可是如今……为弟有一事相求,望兄尊答应。”
“嗯?”
“我想见那位嫡长公主。”
凌霜趴在床上盯着手上这玉镯看了半个时辰,似要把它盯出个洞来。她实在心烦才睡了一觉,没想到这玉镯不知被谁修好了还跑到她手上去了,无论怎样都拿不下来。
“灵儿,灵儿?”凌霜喊灵儿,灵儿端着一盘凤梨酥推开殿门:“殿下醒了,给您准备了糕点,您尝尝。”
“你看,它怎么会变小了?”她把镯子给灵儿看,是变小了。
凌霜没什么胃口,可为了不让灵儿起疑还是拿起一块凤梨酥,起身下床。灵儿伺候她更衣时,她这才发现屋内少了个人,问灵儿:“景睿呢?”
“回殿下,火神上神请神君在神皇殿议事。另外……”灵儿给凌霜将那玉坠戴在里衣内,“二夫人与景桃女君也在。”
“什么?!灵儿,十万火急我先走了。”凌霜嘴都没擦,就冲着大殿方向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