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了，世间只有现现能长这样的一张脸。

可惜她现在没有手能去摸一摸她。

芯宝催促凌苍快些把女儿安回去，他手一挥，把莫现现的首级归位。

凌芯宝辞色稍降：“这样就好了吗？”

凌苍：“……想来……”

话未完，莫现现的脑袋在脖子上掉落，露出平整的切口。

场面安静得尴尬。

凌苍身后敛着神兵——“天斩”，那寡言少语的剑灵看不下去，心知脑袋接不上是事出有因的，需得为并肩多年的神君挽回些颜面。

只听他说———

“接反了，神君。”

——接反了，神君。

——接反了～～～神君~~反了～神君~神君～

剑灵的声音通透空灵，自带回响，在浅浅的山谷中晃荡，成功让气氛在尴尬中冷凝了。

凌苍眼神有些飘然，看着想要再解释点什么。

凌芯宝内心动摇瞳孔震颤，顿时觉得这个神尊没那么赏心悦目了，甚至是刺眼，本心寻隙趁虚而入。

“他是故意伤害现现的！就是为了让你痛苦，别忘了那个夏佐，开始不也如此，害你失去记忆，又趁此装良善套近乎，把你骗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这都多少回了，你还是不吃教训，仍旧被这些虚情假意迷惑！”

“我为什么会出现，就是你一次次遭他欺骗背叛后，为着守住你的心志，护你不再受他伤害。你却不信！非要一次次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

本心一番痛心疾首，芯宝如梦方醒，这些诡计多端的神仙！

“你是故意的！”凌芯宝要拆穿他的虚情假意！眼刀子在他脸上划出一道伤。

“不是。”

凌苍想盖住她的双眼让她冷静些，却被她一口咬住手掌，只得作罢，让她先咬着。

只剩一颗凌芯宝已然没有其他能耐了，只能回归兽性张牙舞爪以泄愤，没想凌苍的手掌口感还不错，挺有韧性，磨得牙齿舒服。

…………

她决定再给凌苍一个机会解释。

但当下的情况是不允许他们再做过多解释的。

他们磨磨叽叽的时候，往今之界在松动。

神树枝叶在枯败，人形在衰老，他的神伤在沧桑面容上显得越发悲凉。

他心疼地接住莫现现的脑袋，把莫现现的身体抱在怀中，将脑袋重新安回去。

现现在他怀里堪堪醒来，看着眼前的人枯槁的模样，似乎想起前尘往事，倏的流下了泪水。

她伸手抚摸神树的脸，神树擦去她的眼泪，去握她的手，难掩愧疚。

他告诉现现：“她来了，你转过去，就可以看见。”

……

凌苍的目光仍在芯宝脸上，思绪却在醒来的现现身上，他警觉了起来。

芯宝还在指责：“是谁的脑袋，正面或反面都分不清，你这眼神，不如捐了！”

凌苍： “好。”

好什么？

凌苍神情认真，甚至是冷峻，果真抠起自己的眼珠子。

凌芯宝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凌苍把眼窝掏空，将浑圆的眼珠子握在手中，下一刻，闪出一道光，眼珠子向她脑袋后方冲去。

正巧现现转过脸来，终于要看到她凌芯宝。却猝不及防被凌苍的眼珠子正中额心，精准地砸晕了过去。

往今界在天塌地陷，凌芯宝在崩溃。

“你杀了我算了，何苦伤我女儿来折磨我！”

两方相距不到三丈。

她和凌苍一方随着山窝下陷，现现和神树那处却成了拔高的山峰，她望眼欲穿想让现现醒过来快点看她一眼，却只能看着现现虚化远去。

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凌芯宝闭着眼睛流泪，无力求死。

“对不住……我们没有时间了。”

凌芯宝不接受他的狡辩，不理不睬。

“你需得先原谅我。”

什么神仙架子啊，尽作践她还这么理直气壮。

“不原谅！”凌芯宝被他这副姿态给气圆了眼睛，斩钉截铁道。

凌苍却还能淡然一笑。

“这具凡躯承不住太多神力，阳寿将尽。我撑不了几时。”

“那可真是太好了！”

“记住我现在的模样吧！”凌苍语气中有些示弱。

凌芯宝觉得他不依不挠的，想说“相忘于尘世间吧”算了，但又懒得开口应他。

凌苍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不记着，怎么找我算账呢。”

凌芯宝终于余光扫了眼他有些苍白虚弱的面容，语气仍然不肯软化半分。

“我不想跟你牵扯，你把现现还给我！”

“你们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