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秦荣端来一碟绿豆糕,在房外乐颠颠叩门喊道:“阮内人,听闻你喜欢绿豆糕,秦荣特意给你送来一碟。”
阮翛然正烦恼林千帆之事,无精打采应声开了房门。
她接过碟子,便想打发秦荣离开。
秦荣却神神秘秘道:“陛下说,暂且委屈你继续做这个内官,说位份的事还不到时候。”
这倒正和阮翛然的意,无所谓道:“我知道了,若无事,我有些乏了。”
秦荣杵在门口,正儿八经向阮翛然鞠躬拜道:“阮内人的救命之恩,秦荣没齿难忘,从今往后,阮内人便算我秦荣半个主子了。”
阮翛然只觉秦荣是个实诚人,噗嗤一笑道:“秦公公说笑了,什么主子不主子的,你我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朋友。”秦荣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转而热泪盈眶道:“承蒙阮内人不嫌弃,拿秦荣当朋友,宫中路途艰险,我秦荣定会罩着阮内人。”
阮翛然方想言语,瞧见陈司闺风风火火过来,忙小声提点道:“陈司闺来了。”
秦荣可不怕陈司闺,笑脸相迎道:“陈司闺步履匆匆,可是有何事?”
陈司闺盯了一眼阮翛然,凶巴巴道:“太子殿下回宫了,阮内人,殿下在偏殿要见你。”
阮翛然应了声好,回身将那碟绿豆糕放置房内。匆匆出来,与秦荣一道赶去偏殿。
偏殿内,萧莫言端坐在桌前抿茶。
林千帆则在殿门口,翘首以待。
瞧着秦荣与一位体态丰腴的女子过来,林千帆自言自语,嘀咕道:“这模样当真是大变,难怪昨夜宫宴我未认出。”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阮翛然施了礼,抬眸间发觉林千帆的身影。
登时花容失色,有些站立不安,不由抓紧了衣袖。
萧莫言平和应道:“进来吧!”
秦荣候在殿外未入内,阮翛然独自一人忐忑不安踏入殿内。
萧莫言缓缓起身,故意道:“林将军,是否需要本宫回避?”
林千帆闻此,欢声雀跃道:“如此,甚好。”
阮翛然惊觉不妙,虽说是假侍寝,可皇帝都已知晓,她可不想与旁人纠缠不清。
她壮胆阻拦道:“殿下不需回避,林将军,有何话要与奴婢说,尽管说便是。”
林千帆瞅了一眼萧莫言,叹道:“罢了,反正殿下什么都知晓,也无需回避。”
阮翛然心口一紧,惶恐不安揣测林千帆是何意。
只见林千帆一本正经道:“阮翛然,我问你,你当真对我,没有半分情意?”
阮翛然立时羞愤交加,偷瞄了一眼神色冷淡的萧莫言,蹙眉嗔道:“林将军,怕是会错意了,从前在顺昌县,你我勉强算泛泛之交,何来的情意一说。”
林千帆闻此,亦有些恼羞成怒,奔上前横在阮翛然面前,低声怒道:“那夜之事,你莫非忘了?”
若非阮翛然有了猜测,此刻闻此定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内心顷刻恨意滔天,阮田氏真是好手段。
她嫣然一笑,逞强道:“林将军,我阮翛然,已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从前不论有过什么,请林将军忘了吧!”
阮翛然顾不得礼数,逃到萧莫言身后躲着,求道:“殿下,奴婢不想见这个人。”
萧莫言侧身,牵住她慌乱微颤的玉手,轻柔细语道:“莫怕,有本宫在呢。”
林千帆瞧着二人,当真有几分郎情妾意的模样,不甘心道:“阮翛然,你会后悔的。”
萧莫言语重心长劝道:“千帆,你二人之间的过往,怕是你误解了……”
“殿下,千帆不想听说教。”
林千帆不耐烦打断,冲着阮翛然喊道:“阮翛然,太子殿下可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男人。我劝你好好考虑,你若有悔意,我便去求陛下,将你赐给我……”
“林千帆,闹够了没有,本宫,再说一次,阮翛然是本宫的女人。”萧莫言忍无可忍,厉声呵斥。
秦荣听得一知半解,却也心惊肉跳,他可从未见过二人红过脸。
“来人,送林将军离宫。”萧莫言不留情面下令,秦荣一挥手过来几名禁卫。
林千帆不情不愿道:“阮翛然,你好生想想,是跟了我,出宫自由自在,还是在这深宫做个怨妇,与一群女子争宠。想清楚了,让人给我传个信。”
林千帆冷哼道:“殿下,千帆告退。”言毕,拂袖愤然离去。
阮翛然窥见林千帆没了身影,提着的精气神溃散,脸色煞白难掩悲伤。
她将手从萧莫言掌中抽走,无力谢道:“多谢,殿下解围。”
萧莫言忧心道:“你脸色不好,若你心中无他,为何如此难过?”
阮翛然凄凉一笑,嘲讽道:“奴婢心中对他只有恨意。殿下,奴婢不想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