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迷糊
两人自然就坐在临近位置候机,孟荞对着两张机票惋惜道:“要是座位是邻座就更好了。”
“不用了,我还想路上抽空睡个觉呢。”王文招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婉拒了。
“我又不吵你。”孟荞看他脸色确实比先前差很多,不禁问道:“你这次回国,是因为地震的事情?”
她在医院电视播的新闻里看到他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也不是。”王文招揉揉太阳穴,等缓过那阵困劲之后,缓缓道出缘由:“这次的地震,不是天灾,是人祸。有人以这世界的生脉作祭,施展禁忌之术。目前以我的实力,胜算不足四分,这次回去就是拿我师父临终传承给我的法器,”
生脉,即是这世间所有生灵生存的支撑。这世间有且仅有这一条生脉。而现在,这生脉被人破坏了,世间的规则骤然失序,天灾只会越来越多。
要是他的师父还在就好了。王文招忍不住这样想。
他因家庭不和,成年后断然出了国,便立志打算不再回国。在前几年遇到一位得道高人,老人一直说他有道心,有缘分,便天天过来游说他,想收他为徒。
他平常就吃吃喝喝闲惯了,对什么道术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最后实在被磨得烦了,老人又说命不久矣,为了老人夙愿才勉强答应拜入门下,做了半个弟子。
一开始,老人叫他学画符看破命格,他也就做做表面功夫。但学了几个月之后,确实开始隐隐察觉到这个世界有很多非常之事。后来他的道术渐入佳境,老人却溘然长逝,就留给他一个本命法器。附了遗言:要到非常之时,才能使用。
“人祸?是什么禁忌之术?”孟荞皱起眉头,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他施展召神术的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
他和他师父之间的故事,她也多多少少也知道得差不多。老人看到她时,一言戳穿她。说她是无命格之人,终归虚无去。
当时她便知道,这老头子是真的有点东西。所以现在王文招说的话,她也是信的。
“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术法,但是,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只要让他不能再施展那禁术,这世界才能保住。”王文招道。
孟荞咽了咽口水,犹豫着问:“他是谁?”
王文招闻言,忽然一扫疲惫姿态,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哈哈,我只是随便问问,八卦一下。”孟荞假作不太在乎地问道。
王文招的视线没有离开她,而是认真道:“不管你知不知道,剩下的你不必知道,也不要参与。”
“我才不会参与呢,嗯你这样,我有点慌。”孟荞抚着胸口忐忑道,另一个原因也是害怕她被看出来什么。看着他还是绷着脸的样子,她又多问了一句:“那如果,我能帮得上你的呢?”
王文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低头闭眼掐指,眉头越来越紧。好半天才睁眼,再看她时,眼神有震惊,也有突然悟了什么的恍然。
孟荞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算出了什么?”
他始终皱着眉,似乎在犹豫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不恰当似的。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可以”,然后没再说什么,自顾自闭目养神去了。
他最后那个眼神,孟荞直到回到了公寓还在回想。但最后也没想出什么,把那袋子菜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回了冰箱。
是的,她又从姜思那里把菜薅回来了。当然免不了被姜思甩了脸色,“玩儿我呢”这句话当场就要把她砸得头破血流。
没办法,她钱包又空了。等王文招从T国给她汇钱过来还得花点时间。
她也没心情煮饭了,泡了个麦片就洗洗歇了。
但她并没有睡好,在梦里浮浮沉沉,彷佛被一团黑色压身,喘息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声异常响动惊醒。刚睁开眼睛,她仿佛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是水,大口大口地喘息。
梦中隐约闪过的场景,仍旧使她后怕不已。
她梦见她穿着一身古装,似汉代又似宋朝。她在战场中间,红巾军队和黄巾军队混战在一起,他们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自顾自地朝着对方刺杀。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方的,在人群里面无助地走着。没过多久,她看到她认识的人了。她确认在现实里面没有见过他们的脸,但梦境里,她就是认识他们。
一个是身穿黑色铠甲手持红缨枪的中年老将,一个是身穿银甲系着黄带的少年新将。中年老将招招威猛,少年新将巧力对应,两人不相上下。
他们和那些将士一样,对她也是视而不见。
两人越战越勇,处于胶着状态。孟荞看得越来越紧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强烈的情绪,她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她想要试着去破解这种情况,但无论怎么做,她的身形和动作都是隐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