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
,赵令仪又疼爱她,说不得此事就能就此算了。
哪知道这位林姑娘人是小,但心可不软,一句话就点中了她的死穴。
“林姑娘。”
她还在找说辞。
“把她给我捆起来!”
赵令仪的声音突然响起。
吴嬷嬷抖了一下。
从前赵令仪甚少出门,在柳家也不怎么管事,她也不怕她。可病了一场,赵令仪像换了一个人,长公主的势头也拿捏起来了。
前几日二房遭了黄鼠狼,那黄鼠狼来的蹊跷,查来查去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就好似那黄鼠狼当真是从天而降的一样。
可她总觉得邪门。
先不说黄鼠狼,就说两府之间那堵墙,修得也太快了。
前脚老太太听闻二老爷院子里遭了黄鼠狼,后脚才准备往这府来,便被一堵高高的墙堵住了去路。
老太太气的要死,可黄叶那蹄子一口一个“我们长公主不想与那院子里的畜牲计较,可又怕那畜牲不长眼,冲撞了老太太”,硬是逼得老太太有火也发不出来。
之后老太太本有意叫长公主到跟前责骂一番,可外头流言纷纷,怕惹来一身骚,只能作罢。
老太太心里不舒坦,二夫人又哭天喊地的,这府上实在没个正形。孙嬷嬷倒是说动了老太太,想为她求求情,可惜长公主压根不买帐。
她可是听说了,长公主要告官。
一想到要告官,吴嬷嬷的肠子就悔青了。
不是说长公主许久不用那只茶盏吗?她才伸了手,怎么就被抓住了?
要不是从前给过这府里下人好处,今日她压根没机会跑出来。
“大夫人,饶了老奴吧,老奴知错了。”
吴嬷嬷被捆成了大闸蟹,唯有一张嘴还能动。
赵令仪睨了她一眼。
“你对沁园如此熟悉,知道玉儿住哪间屋子,知道她几时在做什么,这沁园不像本宫的,倒像你的。”
“老奴不敢,沁园是大夫人的,老奴怎么配?”
“你也知道沁园是本宫的啊。”
赵令仪面上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并不及眼底。
“那你擅闯沁园,该当何罪?你通传本宫了吗?本宫同意了吗?你拿着凶器意欲对玉儿不轨,又该当何罪?吴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这这这……”
吴嬷嬷瞪大了眼睛,说她擅闯沁园,她认,说她对林姑娘不轨,可她何时对林姑娘不轨了?她……她……她手上哪有凶器啊!
赵令仪看了黄叶一眼。
黄叶笑了。
吴嬷嬷腿肚子哆嗦了一下。
黄叶姑娘话不多,也不爱笑,可她突然笑了……
“吴嬷嬷,又得罪了。”
她还客气了一句。
吴嬷嬷还在反应这个“又”字。
说时迟那时快,黄叶一把将她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塞到了她手上。吴嬷嬷吓得赶紧往外甩,可她被五花大绑着,那簪子看着是塞到了她手上,其实是扎进了绳子缝隙里。
“凶器在此,吴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黄叶大喝一声。
吴嬷嬷快要气死了,“大夫人,你栽赃陷害老奴,老奴要去官府里讨个说法!”
“那你去啊。”
赵令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又对着黄叶说了一句:“送她去官府。”
“不不不不不!”
吴嬷嬷瞬间变了脸,去官府,那她盗窃主家财物的事就兜不住了。
她有些绝望,突然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黛玉,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黛玉不为所动。
吴嬷嬷见她不吭声,竟然破口大骂:“林姑娘,你也是个黑心烂肠子的,我这么求你,你都不为所动。你可瞧好了,大夫人对我一个服侍多年的奴婢都如此心狠,你一个外四路的养女,又能好到哪去?”
黛玉却笑了。
她的目光极为清冷,说出来的话比那寒冬里的冰碴子还要冷。
“吴嬷嬷,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脸上没有写大理寺三个字,你有冤屈要伸,该去找青天大老爷。你说你服侍义母多年,可你不是柳府的吗,何时服侍过义母?你口不对心,嘴比你手上的凶器还要硬,我和你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凶器,又是凶器。
吴嬷嬷气道:“我何时意欲对你不轨了?说你黑心烂肠子,你果然……”
“掌嘴!”
赵令仪一拍桌子,又斥道:“吴嬷嬷,本宫喊你一声嬷嬷,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可你以下犯上,竟敢对玉儿出言不敬,是该长长记性了。”
“不不不!”
吴嬷嬷忽然有些慌乱,“老奴……老奴是老太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