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整顿——突然袭击
很快,一种湿冷袭击了睡梦中的扶春,她感觉耳畔黏腻,似乎有什么纤长的东西在舔舐。身上也变得很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她。
呼吸有些困难,不仅来源于胸腔的压迫感,还因为腹部某物的缠绕,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不对劲!扶春立刻醒来,睁眼的刹那呼吸一滞。那是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绿中又透露着一抹蓝,似有生命河流滚滚不息。那张苍白的脸上表情透露着异样的愉悦和急切,甚至有些疯狂。
“尤迪索斯!你在做什么。”扶春立刻伸手去推,却推了个空,她的手穿过尤迪索斯空荡荡的胸腔,穿过那些白骨直接伸来到背后。
她侧脸去看宿星,那家伙也躺在沙发上生死不明,不过扶春倾向于他只是陷入更深层次的熟睡。
尤迪索斯的似乎控制人的精神,这一点从她当初不由自主地走下地下室便可得知。
尤迪索斯没有回答她,潮湿的卷发埋入她的脖颈,带起一股痒意,水流浸湿了脸颊边的床被。
难怪刚刚湿气那么重。湿润的脑袋又往扶春颈窝里蹭了蹭,但似乎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这也让扶春放下了心。
她拍了拍尤迪索斯的鱼尾,示意她压的太重了,得起来些。
尤迪索斯依依不舍,但确实感觉到扶春呼吸困难,于是撑起来身体些许。
绿眼睛仍盯着扶春,嘴里嘶嘶作响,半晌化作一些意味不明的语言,但可惜扶春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急切地在扶春耳边絮语,倾吐着一些情感,像是阔别已久的恋人。
扶春估量了一下自己的神经能,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差不多能和尤迪索斯展开一场正常对话。
于是顷刻间,周遭的一切幻化做绿色的线条,无数的信息在其中穿梭。扶春能力的辐射范围有限,这也避免了她被过于庞大的信息量包围,只有当她凝视想要探寻的对象时,关于对方的信息才会进入脑中。
“怎么啦,不在湖里待着上来干什么?”
“我、我想要呃嚯——在你身边。”也许是不常表达的缘故,尤迪索斯连句话都很难说清,但好在学习力惊人,多练几遍就将完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表达着对扶春的孺慕,但扶春不明白尤迪索斯怎么会对自己有雏鸟情节——在地下室的时候不是还想把她当食物啃来着?怎么一上岸就变成扶春的“专属乖宝宝”了?
扶春可不吃这套,她冷漠地命令尤迪索斯下去,然后朝枕侧摸了摸,拾起了光脑,一看时间才凌晨四点。
不过,也确实该起来了,堆积了一个礼拜的工作报告正摆放在靠窗的书桌上,她还得尽快批复。还有,下次考察……
——等下,纠察队有说要来病院视察吗?无视尤迪索斯继续的纠缠,扶春背着这个耍赖的家伙走到卫生间内洗漱,宿星估计是开启了免打扰模式,完全没有被她的动静惊醒。
边刷牙边重新确认了一次信息——“请扶春院长于5日晨时八点前往不夜城纠察机动室汇报工作。”
扶春刷牙的动作都顿了顿——这群资本家!知不知道从新埠到不夜城如果用常规方式至少得两小时啊,一来一回就是四小时,四舍五入就是浪费了她一天。
晨光微熹,宿星眨着眼醒来时听见了轻微的沙沙声,他猛地起身,然后便看见远处正俯着身子办公的扶春。
扶春现在罕见地进入了一种专注模式,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处理这些事务有些手生。当然手生并不意味着不行,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来熟悉而已。
宿星有些怔愣,他将这种大脑上的滞涩归因于许久未开启身体的后遗症。然后迅速站起逡巡起了“领地”。
“你在做什么?”扶春头也不抬地问。
“你难道没闻到房间里有股怪味吗?”宿星厌恶地皱眉,这种潮湿的霉菌味让他想起一个不太讨人喜欢的东西。
扶春撩了下耷拉到眼前的发丝,将它们尽数卷到耳后:“啊,尤迪索斯来过,我把她劝回去了。怎么,你难道是犬类吗?不允许别人进入你的领地?不过,不舒服也得忍忍,毕竟这里是我的领地呢。”
女人笑了笑,但那张略丧的脸摆出那样子的笑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别人相信她的友善,相反嘲讽意味十足。
宿星不是什么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说实话,与扶春比较,他的脸也是不遑多让的臭。只可惜他没有病弱buff,没有人会因此对他宽容。
滴滴滴——突兀的声响打断了两人间的针锋相对。扶春抬手载入光脑,顷刻间男人的声音穿了出来,是佟实。
“哦,佟医生,这么早有何贵干?”
“我想请你帮个忙,钱、钱虞城已经答应了,他让我和你再商量一下。”佟实语气中的凝重让扶春坐正了身姿。
她有些隐隐的预感,说不定接下来佟实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情,绝对超出她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