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月黄昏
人知道神曾经犯错,天神也宁愿去领罚,而不愿意接受荆棘之刑。
这也是迟怿第一次见到荆棘刑纹,长在左胸处,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你……”她是为什么触发天的惩罚。
“我当年失手杀了一个凡人,”她身上有这样狰狞恐怖的痕迹,“你害怕吗?”
好像没听到她的询问,迟怿问:“疼吗?”
式微摇摇头,“已经不疼了。”或许当初疼过,那也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后悔吗?”
“后悔的。”是因为受百年切肤断骨之痛也好,蚌精的死亡也罢,如今的她,确实是后悔的。
迟怿一笑,说:“知错能改,还有救。”
他轻轻抚过黑色的荆棘,并不觉得害怕,“神也好,人也好,都会犯错。”神所需要遵守的规则甚至更严苛,人或许可能逃过责罚,神逃不掉。
迟怿为她理了理衣服,说:“重要的是约束自己。”
他是不是又要开始说教了,那她不想听了。
她拥住他,凑近他的发,闻见丝丝草木清香,是心安欢喜的味道,问:“你去哪儿了?”
她忽然凑近,靠着他的颈项,呼出的气息打在他颈间,热热的,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出浴后的味道。
迟怿推了推她,说:“你先起来。”
“我不。”说着,式微一只手压在他胸前,大半个身体的重量转移到他身上,把他扣得死死的。
她果然难以捉摸,明明刚刚还意气消沉,一下又开始捉弄他,让他难以招架。
迟怿推开一点式微,重复那句话,“起来好好说话,这样成何体统。”
式微坏笑,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胸膛,说:“再不成体统的事都做了,师兄害羞什么?”
她从他耳翼一直吻到他唇角,那只不老实的手顺势解开他的衣带。
迟怿抓住她作乱的手,抱住她的腰,反生将她压在身下。
纠缠许久,迟怿最后咬了一口式微晶莹的双唇,起身说:“听话,好好休息。”说罢便要走。
式微坐起,拉住迟怿的袖子,问:“你去哪里?”
迟怿为她整了整滑下肩头的宽大衣衫,说:“我就在书房,你好好休息,不要胡闹。”
他快要搞不清到底是谁精神不济了,她明明今天才醒来怎么这样精力充沛,他反而要被她折腾坏了。
“你当真要走?”
他看得出她表情里的戏谑,突然双颊泛红。
在虞渊荒唐度过的那几天又冲入他的脑海,那时不知为何受到蛊惑如今是万万不能的。刚才的狎昵已经有违母亲父亲一向教导他的严谨自持与重礼端方,何况她身体未愈,更不能再有孟浪之举。
于是迟怿连忙甩脱式微,回了书房。
式微见迟怿落荒而逃,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