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个星期，姜泽又被四个杀马特堵了。

“你告诉了老师，老师只能耍嘴皮，管不了我们，今天我们又来了！”白毛嬉皮笑脸。

姜泽只好再‘借’给他们100元。

“这次你敢再告老师，我们就不客气了！”

红毛毫不客气收了钱。临走，他留下阴恻恻的一句话。

又过了一个星期，姜泽第三次被截。男孩身上没带钱，红毛不问青红皂白，啪啪给了姜泽两个耳光。

红毛打人熟练之极，姜泽根本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被打了。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看着红毛嚣张、丑恶的脸，少年姜泽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但他一动不敢动，眼泪在眼眶里涌动。

“你们干嘛打人？！”一道少女稚嫩、清脆、愤怒的喊声传来。

四个杀马特扭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江帆中学初一校服的秀丽少女，从十几个围观学生中走出，她正是虞婕——少年姜泽的梦中女神。

“矮油，这不是传说中的最美初一萝莉吗？”白毛冲她嬉皮笑脸，“你好，鄙人是初三五班罗阳，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红毛则凶巴巴地吼道：“滚蛋！不要管闲事！”

“你们欺负人，我就要管！”少女根本不怕他们，一直走到他们面前。

“滚！老子才不管你是女的，惹老子生气，老子照样打你！”

少女大声说：“你们放开他！不然我喊老师啦！”

“他妈的，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红毛恶狠狠瞪了少女一眼，“滚！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心情不好，要教训他一下，你再废话，连你一起打！”

白毛对他悄悄说：“她是虞大拿的女儿，听说她还会拳脚，别惹她！”他转头对虞婕说：“美女，他欠我们的钱！”

姜泽含泪说：“我没有欠他们钱！”

红毛满不在乎，“虞大拿算个屁！她会那个什么拳有屁用！”他又对虞婕吼：“让你滚哪，听不懂人话吗？”

下一秒，一记快如闪电的高鞭腿向他猛地踢来。少女突然爆发，一条长腿高高甩起，一只脚如钢鞭一样，带着疾风，抽在他下巴上。

红毛脑袋像球一样猛地弹起，下巴先是剧痛，接着发木，眼前‘咔’地一片白，完全失去知觉。人像木桩子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他说了四次滚，我不能忍了。”少女平稳落地，声音稚嫩，语气平淡。

现场落针可闻。事情发展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人高马大、嚣张跋扈的红毛竟被一个美少女一脚KO了。

过了十秒钟，白毛男生突然发出惨叫，“打死人了！！！”

在一旁装酷，始终没说话的绿毛楞了一下，便赤红着眼，气势汹汹地向少女扑来，挥起沉重的书包朝她打来。

少女身体快速旋转，躲开绿毛打击，然后腾空，如彩虹贯日，乌黑的秀发甩动，长腿抡起，一记重重的旋风腿，像疯狂转动的大风车扇叶一样，击中绿毛男的侧脸。

绿毛应声栽倒，也是一动不动。

少女动作优雅地放下长腿，呼吸平稳，亭亭玉立。看着剩下的两人，她秀气的下巴微点，声音傲娇，“还有谁——”

明显在模仿星爷电影《功夫》里的对话。

白毛和黄毛脸色惨白，拼命摇头，浑身瑟瑟发抖。

虞捷实战中第一次用高鞭腿ko对手，心中说不出的兴奋；第二次出脚自信心爆棚，使用了更加高难、更加华丽丽的旋风腿。

成年散打运动员一记高鞭腿或旋风腿的力量——体重旋转，加上翻胯的冲击力，足有400公斤。虞婕当时只有13岁，力量没那么大；但一个人下巴处的迷走神经只要受到25公斤的击打，就会瞬间失去意识。所以红毛和绿毛顷刻间失去知觉。

一个人被ko后，一般0.1秒～0.3秒就会恢复意识。看见红毛和绿毛慢慢睁开眼睛，白毛和黄毛立刻上去扶他们。

红毛站起，神态依旧强做牛逼；但被一个小丫头轻松打倒，还是有点胆寒。

他朝女孩无能狂怒、叫嚣几句，身体却一直站着，不敢上前。白毛黄毛怕虞婕再来打，赶紧把他拉走了。

红毛边走边挣扎做样，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绿毛跟在他们后面，一直低着头。

姜泽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彷佛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少女虞婕走过来，脆声问：“喂，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

“你没打过架——那人太凶——你怕反抗了，他打得更凶……”

虞婕准确说出他的所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