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谢知韫在憋什么坏水,陶芜不知道。
但她知道,谢知韫这个人,不能按常人的思维,相反你愈是反抗,他愈是兴奋,倒不如假装顺从他。
陶禹庭见这副情景,心中更是确认了,陶芜害怕责骂,将人买回来后藏在了外面,现在不知道为何,人找上门。
但他心中疑惑,陶芜从来不是那种会害怕责骂,就偷偷摸摸的人,怎么对眼前这人,就偏偏没把人带回家里呢。
想到这里,他看了谢知韫一眼。
这人似乎比着府里的两个都要好看。面前之人姿容不凡,一双剑眉,眉尾横飞入发髻,一双桃花眼,眼尾轻挑,目中含情,通身气度,不比与他相交的王候之子差,是富贵堆起来的,最恣意洒脱的少年。刚刚还不觉得,此时仔细看去,只觉得此人通身贵气,气质不凡,丝毫不像流落风尘或家境贫苦之人。
偏偏身上的红衣,款式轻浮,却明显来自风烟之地。
陶禹庭心中疑惑,打量的目光正和谢知韫撞在一起。
刹那间,陶禹庭背后一阵汗毛竖立,仿佛被一条常年隐匿在暗处毒蛇盯上,蛇信吞吐,择人而噬。
他再欲看,就只见一双笑吟吟,略带讨好的桃花眼。
陶芜:“哥哥,你刚回来,应该去见见爹爹。”
一旁陶芜有些着急,她担心谢知韫说出什么,想把陶禹庭先引开。
被一打岔,刚刚那一丝疑惑消失,陶禹庭转头看着妹妹,唰的打开折扇,淡淡道:“不急。”
心中不由转个弯,想起其他的事。
难道他妹妹终于开窍,所以逼良为娼,强取豪夺!又怕被他知道,所以才偷偷把人藏在外面,如今人家终于被逼无奈,才找到将军府?
陶禹庭自觉真相,看着陶芜的眼神带了一丝谴责。
陶芜:“……”
她不知道就在刚刚,她哥脑海里上演了一场怎样求而不得的大戏。
陶芜推他,“你快些走吧!”
知道妹妹的力气大,陶禹庭黑着脸,被推着往前走了五六米远。
等走了远些,他才转过头,苦口婆心的劝道:“犯法的事,我们可不能做。”
陶芜敷衍:“知道了。”
陶禹庭又道:“就是做了,也要告诉我和父亲。”
到时候好歹有挽回的机会,总归最后不会是妹妹的错。
陶芜:“……”
她哥神仙一样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等陶芜重新回来,就见谢知韫斜靠在一颗枣树旁,正颇感兴趣的看着她。
察觉到陶芜的目光,谢知韫敛起眼中的思索,重新换上乖巧的笑容。
看见这一切的陶芜,心里没来由的一哽。
“卖身契已经给你了。”
“嗯。”谢知韫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正是她花了三千两买的卖身契。
“那,这,还给主子。”
谢知韫向前两步,将卖身契递到陶芜面前。
薄薄的两张纸,看的陶芜却是一阵心痛。
三千两,换成铜板打水漂,她能玩好几年,现在连个响都听不到。
仿佛看出陶芜眼中的心疼。
谢知韫嘴角轻勾,声音缱绻,在尾调的地方故意拉长,“主人?”
他的声音好听,语调清清冷冷,像是金玉撞击的声音,又像是巍山空谷,幽泉叮伶。
上辈子陶芜就想不通,像谢知韫这样残忍,骨头都是黑的人,竟然会有这样好听的声音。
但此刻陶芜不为所动:“你自由了,不用来找我。”
“可是——”谢知韫低下头,声音委屈,“可之前主子说要带我回家。”
“我反悔了。”
“可是三千两——”
陶芜心在滴血,“不用你还。”
谢知韫低着头,舔了舔嘴角,眉头微动,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致,“那可不行。”
陶芜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对,她缓缓吁出一口气,压着性子重复;“本小姐就是钱多,喜欢做慈善,哪怕遇到的是阿猫阿狗,看顺眼了,也会花钱买下来。”
谢知韫抬起头,“真的?”
“真的,比珍珠都真,你要不信,可以立字据。”陶芜已经彻底摆烂了,只要能哄走瘟神,多违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她劝道:“你走吧。”
谢知韫:“不走。”
陶芜:“……”
陶芜忍无可忍,转过身,吩咐一旁的小厮赶人。
天知道她是如何忍到现在。想起前世,谢知韫每次杀|人放火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敌人发疯癫狂的样子,反而对一脸平静的人不感兴趣。
所以她才一直忍到现在。
谢知韫见她转过身,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