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陶芜说的果决。
老鸨反应过来:“你怎么——”
至少也争取一下。
说出来,这事本来也是她没有理。
不占理,能甩掉谢知韫这个披着羊皮的恶狼,还能拿回一千两,她已经很满足了,本来也没想着能把三千两拿回来。
一千两,已经不少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老鸨的意料,谢知韫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不成!这怎么成?”
老鸨扯着手帕,双手用力搅在一起。
这怎么成,事情没有办好,她是要遭殃的!
陶芜逼得紧,只想拿回那一千两。
老鸨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将手帕往龟奴一扔,从怀里掏出还没来得及焐热的三千两,抽出一张,极不情愿的递给陶芜。
“姑娘这生意,今后怕是没人敢做了。”
陶芜拿过银票,递给站在一旁的春珂,转身就要离开。
不做就不做,她也没想着再来这南风楼,外面看着富丽堂皇,纸醉金迷的地方,内里,不过是吃人的魔窟罢了。
这辈子,她可不想再被美色迷住眼睛了。
陶芜前脚刚踏出南烟楼,后脚谢知韫就被绑着,几个青衣的打手抬着,抬到一架马车里。
那马车是平时南烟楼用来做外客生意的,所谓接外客,就是将被客人看上的人,由龟奴带着,到客人家里做生意,但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陶芜的马车为了避嫌,停在前面隐秘的巷子。
听见声音,回过头,从她现在的角度看,谢知韫被抬上马车,帘子落下只能看见他的一个侧脸。
谢知韫昏过去了。
陶芜往前走的脚步只一顿,扭过头,继续离开这里。
她不想多管闲事,过了今日她和谢知韫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扯。
上辈子,谢知韫毁她灵堂,掘他坟墓这事,她往后自会找机会报此仇,今日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思及此,陶芜眼中愈加坚定。
“动作快些,耽误了时辰,仔细钱老爷要你们脑袋。”
跟着谢知韫的龟奴,正是刚刚在老鸨身边的那个,此时正催促的不耐烦。
陶芜继续往前走。
有人问:“这人跑好几次了,再被他跑了怎么办。”
身后龟奴回道:“钱老爷喜欢听话的,到了地方,将手脚打断,自然没办法跑。”
那人恭维:“还是您办法多。”
将军府的马车就在前面拐角,春珂只顾得着急追上自家小姐略有些匆忙的步伐,眼睛盯着路,也没顾得上注意看前面,一没留神,撞到自家小姐身上。
她个头大,陶芜也没注意,被她撞得一趔趄,幸亏春珂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她才没有当众表演平地摔。
春珂不解,“小姐?”
陶芜转过身,瞪着那龟奴,被气的狠了,鼻息都粗重起来,银牙被她咬的咯吱作响,眼看马车走远,一跺脚,嘴唇嘟囔着,也不知骂了一句什么,蹬蹬向拉着谢知韫的马车跑去。
“停车!”
驾车的龟奴耳朵尖,再加上马车本身还没有跑起来,听见有人喊,一拉缰绳,马车就停了下来。
龟奴下车,见到是陶芜,问道:“小娘子还有事?”
陶芜:“把人送到哪?”
“这——”龟奴为难道:“客人的消息,我们不便说。”
陶芜冷哼一声;“城西?”
龟奴点点头,“小娘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陶芜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城西,姓钱,难不成还有第二家?
此人整个汴京城谁不知道,出了恶名的。从来都是男女不忌,房内的手段更是残忍,只要是进了他院子里,就没有全须全尾出来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他们竟然有胆子把谢知韫送到那个地方!
怕不是嫌弃活的太久了!
陶芜冷声道:“你可知——”
他是尚书府的嫡子。
是已故德安长公主的唯一血脉,是当今圣上的亲侄!
陶芜想告诉他,谢知韫并非他们一个小小的南烟楼能够招惹的,他身份尊贵,以后会位高权重,他的身体里甚至流淌着一半的皇族血脉。
“你可知——”
可话说到一半,却生生顿住。
就算谢知韫他身份斐然,往后有再多滔天的权势又如何,现在没有人知道。
谢知韫现在,只是一个青倌。
随便来一个人,现在就能花三千两买了他,无论是性命还是其他,随意处置,等人都没了,就是再显赫的身世,都只不过是一缕烟,散了就是散了。
陶芜背脊挺的笔直,嘴巴张了又张,隔着马车的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