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前戏
巴哈是被人抬着去见沈枫堂的。
沈枫堂坐在帷幕之后,逗着手里的毒蜥,那毒蜥只有半只手掌那么大,伏在碗壁上,吐着芯子。
沈枫堂拿着银针挑逗着毒蜥,那银针上刻有密密麻麻的花纹,竟与当日刺进赵容疏马匹的银针一模一样!
巴哈躺在地上没有要醒的迹象,沈枫堂半垂着眼眸,嘲讽般地说道:“这般没用。”
就在话音刚落下,原本弯在碗壁的毒蜥突然跳出囚笼,张大尖长的嘴,吐着血红的舌芯,朝沈枫堂咬去。
沈枫堂眼神一扫,夹在两指之间的银针狠狠地刺向毒蜥,瞬间银针破体,毒蜥僵硬地被挂在了那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上。
“没心肝的畜生。”沈枫堂看也不看已经死掉的毒蜥,随意将它的尸体丢在了地上,抬步朝巴哈走去。
“拿茶水来。”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黑影从幕后走出,递给了沈枫堂一杯滚烫的茶水,随后又消失在视线之中。
“啊!”沈枫堂将滚烫的茶水尽数地泼在了巴哈的身上,巴哈一声惨叫,抖着坐起了身。
“这是作甚!”巴哈语气之中带着盛怒。
“你太没用了,这是对你的礼待。”沈枫堂额前几缕碎发挡住了骇人的伤疤。
“沈公子!我还要问你,不是你说在扬州无人敢反抗我吗?可今日,我差点死在了那人的手里了!”巴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那道血线早已结痂,甚至快要愈合了。
“王子还有脸说?他只不过吓吓你,你竟也吓昏过去了?”沈枫堂此话一出,巴哈便说不出话来。
“我的脖子明明流了很多血!我的身体也麻木地不像自己的。”巴哈觉得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毕竟被人吓晕过去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沈枫堂又冷冷地扫了一眼巴哈,不想与他纠缠,说道:“想知道他是谁吗?”
巴哈淡黄色的双眸眯成了危险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是谁,我都要杀了他。”
沈枫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捧着腹大笑起来,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到最后咳嗽声盖过了笑声。
巴哈看着眼前的人像疯魔了一般,明明剧烈的咳嗽让他满脸通红,甚至在他的嘴角处都流出血沫了。
可他还是不停,像是享受着无与伦比的美妙。
“大昭的六皇子,我亲爱的瑞王殿下——赵容疏。”沈枫堂用白色的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痕。
沈枫堂微微一笑,巴哈才发现,沈枫堂的牙齿都被鲜红的血浸满了。
“杀了他!杀了他!”沈枫堂显得十分亢奋,狰狞的表情像是要撕烂他的面孔。
巴哈被沈枫堂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一听赵容疏身份不凡,又想起白日自己在他手下狼狈不堪,一时浓厚的恨意占据心头。
“我会亲手杀了他。”
“今晚,本来我该跟陈忠贤见一面,但我想瑞王也会来吧,那我就不去这一趟了。”沈枫堂浅浅地吟笑着。
巴哈知道这是沈枫堂在点他,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瑞王殿下,我们要见面了。”沈枫堂又重新走回帷幕后,沉沉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掉的毒蜥。
夜幕快要降临了,陈忠贤果不其然带着一帮侍卫去往求子庙的方向赶去。
“我以为陈忠贤会让侍卫去看守,不想他自己也去啊。这巴哈胆子有这么大吗?”祝千龄穿着贴身的便服,收拾得干净利落。
“要是逞一下口舌之快,也不致如此,巴哈白日可是被殿下收拾了一顿,脸啊,我看都丢光了。”
高元奇说罢,又独自细细地思考了一下,觉得巴哈性情暴戾,偏偏还睚眦必报,此刻,他最该记恨的不是老妇人一家,而是殿下啊。
想通了这一点,高元奇便对赵容疏说道:“我觉得巴哈这次要找殿下的麻烦了。”
祝千龄想了想,觉得也是,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上哪儿找咱们?来府衙吗?过几天就是开商贸会的日子了,这个时候闹官府,不太好吧。”
“不在官府闹。”赵容疏走到府衙门口的一棵树前,垂下的树枝上挂着一张字条,上面画着一棵歪脖子树,旁边写着一行字:一命抵一命。
赵容疏一看便知道是巴哈留下的字条,目的就是为引他去妇人家。
如果不来,妇人一家就将命丧巴哈之手。
“正好,巴哈身上还有许多谜团,就算他不来‘请’,本王也要亲自再去探探他。”赵容疏将字条紧紧地握在手中。
陈忠贤坐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等待沈枫堂的到来,没想到没等来沈枫堂,倒是看见了正走进庭院的巴哈。
陈忠贤冷哼一声,说道:“怎么还是你?不应该那个人来见我吗?”
不等巴哈回应,陈忠贤又说道:“以这种下流的手段通知我,他可真不是人啊,明明只是我们俩之间的博弈,搭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