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沈青隐勉强支撑着的手臂终于放松下来,半趴在榻上轻轻喘着气。
她手指将被汗水浸湿的乌发绕至耳后,闭着眼,任凭自己在黑暗中沉思。
可算有了一次。
虽然,这一次真有够她受的。
但只要坚持下去,很快就会有子嗣吧?
不过大爷的丧期未过,要有了子嗣,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能诊出喜脉的时候,她再叫人去探探冯氏的口风。
她来来回回就爱提自己没有己出的事,若是真有了子嗣,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她正想着,眼皮处温润的触感令她一颤,立刻睁开双眼,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微愣。
荧光实在微乎其微,只能隐约能探出少年的轮廓。
他又低下身,唇角蹭过她的,像是一种本能慰问。
李禅的动作时不时会让她不明所以,十分隐晦。
潮湿和闷热在这一瞬间袭来,沈青隐终于翻过身来,用手去推他的胸膛。
“好热。”
她半眯着眼,捞起榻上薄衾盖在身上,动身时,腿脚都是软的。
借着偶尔的荧光,沈青隐摸索出一根崭新的蜡烛,点起火,室内才勉强亮了一点。
烛火将内室染成一片暗橘色,借着这抹亮光,沈青隐朝着少年下方瞄了一眼。
啊,真是……
这是怎么塞进去的?
真够磨人的。
下回一定要再想个法子,不然她还没怀上子嗣,说不定就坏掉了。
“这里有一身干净的衣服,我之前专门带过来的。”沈青隐从柜中翻出两套锦服,置在榻间,又转身去望窗外的雨:“你赶紧换上吧,我看着雨势渐小,估摸一会就停了。”
沈青隐身子疲,换起衣裳也慢慢吞吞的,还不忘与他说:“一会我先回去,你再回去,我们错开。”
李禅抓住她的手臂,问她:“你就要走?”
“不然呢?”
沈青隐理所应当,“回去之后,这一身粘腻,我想泡上两次澡,说起来,我记得去年我屋里还有一瓶西域来的香膏,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若是在从前,李禅只会皱着眉头,表示出他的嫌恶,觉得她事多又矫情。
“不继续了吗?”
他问道。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沈青隐还觉得奇怪呢,之前他们行那事也不过就一次,而且时间上也差不了多少,他在这又问什么呢?
在沈青隐的注视下,李禅的手臂突然间过膝弯,将她勾回来。
少年低垂着眉眼,将她的困惑与失措看在眼里,又顺着丰盈的线条向下看去。
欣赏着细缝之下究竟是何等模样,下腹被灼烧了一般,最终,他扯出一丝笑容,不再压抑眼中的锋芒。
“不再来一次吗?”他的指腹盖住那里,欲盖弥彰地挡住,“淌了不少出来。”
他食髓知味,说着便要挤过来,而沈青隐却不太乐意地竖起柳眉,一脚踢在他的心口。
“算了。”
“我明天还有事呢。”
她早已和师以以约好,明日就是教她剑舞的第一节课,在此期间,她可是好不容易交换了出门的约定,就等着学舞的时候用呢。
再说今晚也是发生了大事的,等天一亮,他们就要坐等李庭初消失的“噩耗”。
这些,自然都不必告诉李禅。
“你记着赶紧把衣裳穿上,别着凉了,身子会好不起来的。”
沈青隐拒绝地太干脆,完全没有他在花楼中见过的男女一样纠缠的过分,甚至就连她之前努力讨好的模样都不复存在。
甚至等沈青隐走后,他发现那身为他准备的衣服,并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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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青隐照常打点好府中的事,偷偷离开李府。
而二房这边,崔少君却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自从上次给李庭初喂了那一大包麻药之后,李庭初就真的疯了。
若是他只是单纯的疯傻倒好,她还愿意就这样养着他一辈子,二房没不没落就随他去吧。
可李庭初只是疯癫一阵,正常一阵,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就要动手打人。
前几日,还把一个下仆给打死了,那人家贫,赔了个六两银子就了了事,但崔少君在觉得可悲之余,生活依旧水深火热。
她每日要挨更多的骂,更多的打,正常的时候又抱着她哄两下——她甚至想到,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会不会也如那可悲的下仆一般,给自家赔几两碎银,草草了后事?
接下来,他又可以得到一个续弦,王氏、张氏、姚氏,不断轮回下去。
反正都是意外突然离世。
说起来,她还佩服沈氏女有勇气,她纵使被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