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较她们了。

果真如乔三娘所料，乔夫人思量一会儿后毫无波澜道：“既然是元居欺辱三娘在先，三娘还手也无可厚非，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弟妹你说呢？”

徐氏正惴惴不安着，乔夫人给了个台阶她岂有不下之礼？

“是，是居儿的错，回头我便好好教训他。”

这次非但没讨个公道，还平白让乔夫人生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徐氏轻瞄了乔三娘一眼，这丫头平日里贯让人拿捏，怎么今日这般强硬，这话也不似她想出来的。

想到这，徐氏又看了一眼李长意，没想到李长意也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对，徐氏匆匆挪开目光。

乔元居想不到那么多，他只知道三娘没受罚，这罚要跑到了他身上，眼眶一红又险些哭了出来。

徐氏心烦气乱，见乔元居这幅随了他爹的软弱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乔元居哭得更大声。

“好了好了，带元居下去吧。”乔夫人嫌弃地看着乔元居，“天气冷，这些日子就别带元居出来了，让他好好安心待着，开春再说。”

“……是。”徐氏脸一白，扯着嗷哭不止的乔元居就向外走，“还哭！再哭打死你！”

路过李长意时，徐氏没好气地瞪了李长意一眼，李长意笑着扬眉，目送徐氏和乔元居离去。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活得仰人鼻息，一群攀缠东西！”乔夫人对着徐氏的背影骂道，“还惦记起我们二房的家产了，老太太走这么多年一直未分家，不就是为了照顾你们，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若是我儿争气，哪里给他们可乘之机！”

乔夫人骂了一通后心里也舒坦多了，对乔三娘道：“我知你是个好的，元居那孩子也的确被宠坏了，他爹娘尚在，我不好教训他，也该让他收敛一些。”

“徐氏、老三一对阴贼，装得人畜无害，心思深着呢，日后可得防着。”乔夫人长吁短叹，感慨家门不幸。

“我知三娘脾性，这事还得多亏夫子。”乔夫人对李长意微微一笑，“夫子有什么想要的不妨同我说，哪家请夫子不送束修，不能因为你是三娘自己请的便省了这步骤。”

李长意没理都不饶人，更何况如今得了理，顺着乔夫人的话继续道：“多谢乔夫人美意，束修是敬师之礼，那今日之礼——”

“夫子尽管说。”乔夫人失笑，这事儿明明因她而起，最后还得给她赔礼，好一手算盘。

李长意道：“我想请夫人寻人为我铸一把剑，剑身瘦削且浑，一出鞘光耀非凡，剑上刻着道道纹路，纹路发红，像是被血浸没，出鞘的那一刹足卷起一层寒风，霜刃横春，峥嵘斗气。”

乔夫人记性极佳，暗道要求不少却已一一记住，铸剑与请夫子不同，钱够了多少剑也不在话下：“夫子所托我记下了，一会儿便让管家去寻全平定最好的铸剑师傅来。”

*

徐氏安顿好乔元居后便独自一人于厅中饮茶，茶香馥馥好不容易将徐氏的愤懑之情压下，还未等她长舒几口气，小厮便急慌慌地赶来跪在徐氏身下。

“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老爷去赵家的赌场玩，输了几千两，如今……如今被扣在赌场了！”

徐氏两眼一昏，险些晕倒在原地。

几千两！

乔三爷之前拿着乔老爷的钱做过几次生意，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最后也就放弃，让他们拿个几百两不成问题，几千两去何处拿！

刚与乔夫人生了龌龊，此刻招惹无疑火上添油，她长吸一口气，啪叽一声将茶杯扫在地上。

“一个两个非要气死我才好！”徐氏长吸两口气，“你去把咱们手里的全部银票拿着，然后随我去赌坊，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剩下的钱我们日后分着还。”

“要不要知会二房那？”小厮迟疑道。

“实在不行再告诉他们。”见小厮还在犹豫，徐氏又拿起一个茶杯摔在他面前，“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乔夫人披上披风，在丫鬟小子的伺候之下悄悄溜出乔府，刚上马车没走两步，忽听前头乱哄哄一片，马车被赌在路中，动弹不得。

“怎么今日这般不顺。”乔夫人问向驾马的小厮，“出什么事了！”

小厮的声音透过帘幕传来：“赵家的人拿个画像四处搜人，赏金足足给了千两！人都抢着去看，直接把路堵死了！”

“晦气死了。”徐氏暗骂了一句，但一听到赏金千两的时候心一动，“你去要来一张，我看看。”

小厮动作很快，没多久便从人群之中挤出，手中拿张皱皱巴巴的画像：“夫人，给！”

乔夫人接过画像，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自然认不得什么人，此刻不过碰碰运气，她看了一眼，画上画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穿得破烂，五官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