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鱼

又是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拢光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员们看看时间，互相招呼着去食堂吃饭。

“唉，蒋哥，你今天不去食堂啊？”

“今天不去，女朋友给我送饭来。”

“岳律师这么忙还抽空给你做爱心午饭？”同事笑着给了他一拳，“可恶，少在单身贵族面前秀恩爱！快走快走！”

在同事们善意的起哄里，蒋志鸿笑了笑，走出了办公室。他来到大门口，似是在等人，门卫室的大爷一开始没在意，但好几分钟了他还站在那，忍不住就探出了头：“哎，小伙子，要我给你开门不？”

“不用，我等人。”

“那也太晒了，进来等吧，可别中暑了。”

在大爷眼里，能在公安局工作的都是大好青年，看惯了他们忙忙碌碌不顾身体的样子，就很是体贴的让蒋志鸿进了门卫室躲太阳。一时半会也没人来，不由打开了话匣子：“你是局里哪个科的啊？”

“刑侦技术科的，负责伤情鉴定之类的工作。”

“哦，是法医啊。”大爷点点头，“你这是等家里人送饭来？”

蒋志鸿神色不变，微笑道：“不是。我在等一个……看上去20岁左右的女士，她穿着颜色比较淡的衣服，扎低马尾。昨天中午，她应该已经来过一次了，大爷，你有印象吗？”

“这一天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我这一时也想不起来啊。”大爷说着，开始翻阅记录册，“她进来了吗？进来的话应该有登记的，叫什么名字啊？”

“慕知。”

“没有啊，昨天中午没登记过这个名字的人。”

蒋志鸿暗暗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也许她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没进来？我昨天太忙，没接到她电话，大爷，要不你把昨天中午的监控调出来我看看呢？”

大爷摇摇头：“那是不行的，调监控要有批准单。那个人很重要吗？要不你现在去和局里领导申请一下开一张，很快的！”

“好。”他说着，似是准备离开，却又没走两步就折了回来，“大爷，那你昨天中午有没有看见一只白色的猫？或者说，有没有看到有人抱着猫进来过？”

“猫？”

“对，看上去不大，可能也不是被抱着的，也可能是装在布袋子里——”

装在布袋子里的猫，大爷终于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有的，是有这么个人来过！拿个帆布袋装了一只猫，猫还跑出来了。当时是局里出来的两个人来接她进去的，可能是忘了登记了？”

“您记得那两个人是谁吗？”

“那谁记得住呢，人太多了。不过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小姑娘，和一个穿着像白领的男的，那个小姑娘好像喊那个男的叫……云警官？”

蒋志鸿观察着门卫的神色，知道他是确实记不太清，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他脑中飞速思索着，随意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门卫室，长腿一迈就往办事大厅去。

“哟，蒋法医？有什么事吗？”

前台的接线民警也在午休交接班，有两个认出了他，笑着打招呼。蒋志鸿寒暄两句，状似无意般问道：“哎，咱们局里有哪些工作人员上班是不用穿制服的啊？”

“很多啊，像经常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那一类，不算警察算公务员的，就不用穿制服。不过他们好像也有规定穿什么衣服的，好像也都是类似制服的衣服吧。”

“比如说，白衬衫西装裤之类的？”

“哎，对，你说的那种像人事科的就特别爱穿！”前台小姐姐说着，有些好奇，“怎么，你要跳槽吗？不想跟死人打交道啦？”

“啊，那倒不是，只是最近有点好奇人事科的工作。”蒋志鸿说，“你们知道人事科的办公室在哪吗？或者人事科有哪些人，我想了解一下。”

“办公室走廊尽头那几间就是，不过他们工作日也都忙的脚不沾地的，你还是先提前约个时间比较好。这样吧，你等我一下，我记得我之前存了人员名单来着？我把人事科名单给你看看，你记一下他们科几个小领导电话号码。”

他点头，然而他在意的不是电话号码，而是人员的姓氏。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赶忙喊停了她滑动鼠标滚轮的动作：“等一下！可以让我记一下这个人的号码吗？”

表格停留的那一行，是“云孟鲤”三个字。

“我看看——哦，这个人是人事科秘书长。”前台念着，突然疑惑地皱了皱眉，“秘书长？咦，我怎么不记得人事科的这个人，有这么一号人吗？”

“如果我要找他，要去哪个办公室，你能查到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人事科一共就4个办公室，大不了你一个一个问呗。”

话糙理不糙，蒋志鸿记下这个名为“云孟鲤”的人的电话号码，谢过前台的小姐姐，立刻就往人事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敲开四个办公室的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