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故人
后就激动道:“我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了!”
他比划出一个高高壮壮的形状,询问伍七:“是不是几乎每个人都没有那么壮实,有些人看起来甚至显得秀气?”
伍七犹豫一下,还是拿不准:“确实不是魁梧之身,至于样貌——我没细看,约莫都和我们差不多吧。”
王灿“啧”了一声,摇头:“——哪像你那样五大三粗!”他环视周围,视线停在成泛脸上,成泛看向他,摸不清头脑。
他点头,“就是主事这般感觉!甚至比主事要清秀瘦削些。”
成泛有些不快,“巡官有话直说便是!莫在此延误时辰。”
王灿搓着手:“这就是线索!”
“丰年县与舒和县之间,有一山丘,多年前就有人占据了,但因不骚扰村民,两县都没有去管辖。但三年前,似乎换了当家人,许多女子也上去了。传闻她们都穿着男装下山,身上一节花布做装饰。”
成泛简要总结道:“也就说,打劫了马匹的人就是目前落在这附近山上的女匪徒们。”
王灿回道:“正是,正是!”他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刚才他的言辞有些过分,他刚才做了什么?竟然在言语中将这位主事与匪徒们相提并论。
他看着面沉如水的成泛,只求面前的主事忘了这茬。
“既然是山匪,为何一开始没有提出这个可能性?”得,之前那茬又过不去了。王灿为自己最开始的粗疏应对而有些后悔。
他嚅嚅道:“下官在这边任职不久,只是听说过她们的事迹,并未实际处理过。”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当时的县令将这个问题踢给了舒和县县令而已。
但看着成泛毫无情绪的眼,他只是低下头,问道:“那现在主事要怎么做?”
成泛一挥马鞭,王灿只觉似乎这一甩手间,空中似有火星四冒。
随后,那鞭子的另一端便对着了他,他听到年轻的主事道:“你去开路,领我们过去。”
有两人下马,换了伍七翻身上去,那两人便带着余下的随从往最近的驿站行去。
这次就由伍七和王灿带路,灯提得更高,一行人穿行在窄路上而去。
*
成泛坐在马上,一边看路,一边沉思。
方才王灿被她指着马鞭要求带路,脸上是不可置信:“主事真要过去?”
成泛不耐烦他的磨叽,点了点头。
王灿神色如同天崩地裂般:“可是那群人都是女子!”
成泛蹙眉,喝道:“女子又如何?!”手上鞭子摔得猎猎作响。
伍七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那王灿捂着脸:“可据说她们会把自己走上山去的俊俏男人留下,狠狠折磨!”
成泛马鞭归位,嗤笑道,“得了,带了路回去再做美梦也不迟。”
可是,成泛却觉得这群人的描述有些耳熟。
但肯定不是前一世遇到的那批山匪,这些女匪在西京西南方向,而她当时是在东边临江处的山林里遇到的匪徒。只要穿过山林再坐上船顺江而下,她就到了赵国的疆域。
可有人不愿意她那么顺利,尽管她已经成为输家,落寞地离开了西京。
成泛无意识地指甲掐住掌心。
那群人似乎没有特征,且能感觉到全为男子。不像王灿所言这些几乎都是女子。
再者,五颜六色的布。
成泛脑海中有影影绰绰的画面,似乎是在破旧的庙宇当中,除却她,还有另一个女子。俱是双手双脚绑起,再捆在廊柱之上。
那女子看不清面容,头发披散,个子不高。
最开始那女子骂天骂地,足足两天,到第三天时,有人来送餐,给她喂饭。
女子撇开头:“你家主子唤你来,是来看我死没死?”
那人道:“主子宽和大度,只要您向她认错,定有再次潇洒的时候。”
女子不屑:“认错?去像狗一样弯下背脊么?”她唾了他一口,一字一顿道:“死、也、不、会。”
随后是拳脚落于身体上的沉闷。
她在一柱之隔,问道:“你还好吗?”自然是不好的。她方才分明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那女子却低笑着,声音回荡在这破败的大殿中,“好得不得了。你信不信,我要是真的认错了,死得还会更惨些?”
她不语。因她也被卷了进来,她还不知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
“喂,你叫什么?”
她犹豫一下,回道:“徐真娘。”在这里,她必须咬死自己就姓徐名真,或许才有一条生路。
“那徐真,我们来合计一下,怎么逃出去。”
“若出去了,那花布就给你,你拿去号令我手下的人。”
*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王灿过来,眼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