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程摇姿一再坚持不去医院，两人只好妥协。

两人互换了自行车，祝岁承载程摇姿去小诊所，陈康去买酒。

“你坐好了吗？”祝岁承扭头看她。

“好了。”程摇姿手扣着自行车的后座。

“真的坐好了吗？”祝岁承盯着她，“你别抓车座，你抓我的衣服。”

“可是我的手很脏。”

程摇姿的手不仅有血，还沾染了地上的尘土，她不想弄脏他的衣服。

“没事，你要是再摔下去怎么办？”祝岁承坚决的语气，“抓住我，别掉下去了。”

程摇姿犹豫再三，抓住了他的衣服。

祝岁承这才满意，平稳地出发了。

坐在后面的程摇姿盯着他的后背出了神。

他穿得是一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程摇姿就坐在他的身后，她的脸距离他的后背只有十厘米的距离，她能看到她手抓的地方，因为沾染到她手上鲜血，颜色变得更深了些。

小诊所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祝岁承扶着程摇姿进去，里面有位头发花白的医生奶奶，身穿白大褂正伏在桌上写东西。

看到有人来，医生奶奶放了笔，带上了老花镜，见少年扶着女孩，女孩一瘸一拐的，手上还有伤。

医生奶奶说道：“这是摔倒了？”

“嗯。”程摇姿点了点头。

“好，先让我看看。”

程摇姿坐在椅子上，医生奶奶先看了看伤口，然后拿出一瓶碘伏，用棉签蘸着，给她的伤口消毒。

“你其他地方还好，就是右膝盖摔得有点严重，你看，蹭掉好大一块皮。”

祝岁承看到了，那处伤口露出了血淋淋的肉，医生奶奶拿碘伏涂抹那处伤口，程摇姿感到了疼，腿忍不住抖了抖，但她一声都没吭。

医生奶奶问：“怎么摔的？”

“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

祝岁承在一旁补充了句：“是从自行车上甩下来的。”

要是只是摔下来，也不会那么严重。

“甩下来的啊，你们骑车要慢点，要注意安全。”医生奶奶忍不住叨叨两句，“我家大孙子也经常不是这磕着就是那碰着，你们小年轻就是好玩。”

祝岁承问了句：“她膝盖那块会留疤吗？”

“不好说，看人的体质吧。”医生奶奶扶了扶老花镜，看向祝岁承，“你要是担心，可以去药店买支抗疤药膏，等伤口愈合涂涂，我这没有那种药了。”

“好，谢谢您了。”

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医生奶奶问：“其他地方都没事吧。”

程摇姿犹豫了下，然后撸起来校服袖子：“我胳膊也有点疼。”

祝岁承听到，低头弯腰去看，发现她的肘关节也有一块很大的擦伤，如玉般透白的胳膊上有不少摩擦后的红痕。他不由皱了皱眉，怎么摔得浑身都是伤。

程摇姿伤口处理好后，祝岁承便提出要送她回家。

她这伤痕累累的，总不能再去便利店兼职了吧。

“你现在受伤了，请几天假吧，别去便利店了。”

“好吧。”尽管程摇姿不想，但也没有办法。

祝岁承载她回家，他还是要她抓住他的衣服，所以她受伤的手上涂抹的碘伏又蹭到了他的衣服上，深蓝色的牛仔外套又添了一些黄色污痕。

程摇姿也不知道能不能洗下来。

“阿承，摇姿现在怎么样了？”陈康在电话那边急切地询问。

“不好。”这边的祝岁承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他这刚把程摇姿送到她家楼下，看着程摇姿的背影慢慢地走进的居民楼，陈康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啊？很严重吗？”

“被你摔得浑身是伤。”祝岁承反问他，“你说严重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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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程摇姿早早起了床，给妈妈做好早饭就去上学了。

张秋水发现程摇姿的手受伤了，问她怎么回事，她就随便扯了个谎说自己上体育课不小心摔了一跤。

张秋水信了，生病的她很是虚弱，没什么精力再去多问，只嘱咐程摇姿今天早点回家，不要去便利店兼职了。

程摇姿一走路，腿还是会疼，所以下楼梯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半。

她刚出居民楼，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车铃声。

“摇姿。”陈康对她挥了挥手，他旁边还有祝岁承，两人好像已经等待多时了。

他们都骑着自行车，但骑得都是对方的自行车。

他俩在这干嘛？程摇姿呆呆地站在原地。

两人骑车到她身旁两侧，她突然被两面夹攻，更不知所措了。

陈康道明由来：“我和阿承来送你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