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不记得你，是你那天戴着帽子，我看不清你的脸。”程摇姿和他解释。

“是这样啊。”祝岁承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那天她认真在收银台上写作业的模样让他印象挺深刻的。

“对了，你上次在店里丢了五十块钱，你知道吗？”

“五十块钱？”

祝岁承回想起那一天，陈康新买了一款游戏，他自己打不通关，发消息要他去他家帮他打。

大中午的，天气又那么热，祝岁承自然不想出去，但陈康不停发消息骚扰他，他呆在家也无聊，便应了下来，牵着蛋黄出了门。

路上很热，他有些口渴，摸到口袋里有零钱，便去了一家便利店买水。

进便利店后，就看见一个女孩在那写作业，强烈的日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她皮肤很白，日光照得她的脸和胳膊都在发光。

似乎是遇到了难题，她还皱了皱眉头。

祝岁承心想，她肯定是被父母叫来看店的，看来是个热爱学习的小姑娘，这时候还不忘了学习，就连他进店买东西都没发觉。

至于他丢没丢五十块钱，他其实没有在意过。

“我记不清了。”祝岁承如实回答。

“是你丢的。”程摇姿非常肯定，“当时店里没有其他人。”

老板娘这时又高喊：“小姿，你在门口干嘛呢，快过来上货。”

“好，我马上过去。”程摇姿急忙应下，又向祝岁承交代一句，“我今天身上没带钱，那五十块明天还你。”

说完，她便进入店中，祝岁承站在原地笑了笑，便牵着蛋黄走了。

晚上，程摇姿写完作业，翻开自己的钱包，里面有六十块钱。

两张二十的，两张十块的。

那天她捡到钱想着失主会回来找，结果一直没有人来，她也没再见过一个牵着萨摩耶的少年。

找不到失主，她就自己收着了。有一次她买菜，就把这张五十块钱给花了。

但现在她已经找到失主了，她就应该还回去。

隔天一早，程摇姿到了教室见祝岁承还没来，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她就找了一张试卷开始写。

她低头写着试卷，忽然，她的桌面被人轻扣两下，来人正是祝岁承。

他依旧温和的笑，问她：“你今天不是要还我钱吗？”

程摇姿点了点头，拉开书包，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二十和一张十块的。

祝岁承默默注视着她的动作，他知道，他丢的不可能是零散的五十块钱，他还看到，她的钱包只剩下十块钱。

“还你。”

这三张纸币并不崭新干净，即使她已经把它们给铺平，可依然能看到它们身上的褶皱，有一张甚至沾有油污。这或许是从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找来的钱，或许是便利店老板娘给她结的工资，又或许是卖废品的李奶奶给的钱。

到底是从哪来的钱，程摇姿已经记不清了，但她记得祝岁承丢的钱是一张崭新干净的五十。

这破旧的钱似乎与那修长干净的手并不匹配。

她解释了一下：“之前你丢的五十被我花掉了，现在我只能还给你零散的钱了。”

“没事，都是钱，我还要谢谢你呢。”祝岁承接过，把钱干脆地塞进校服口袋中。

如果她不说，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丢了钱，如果她想占为私有，她完全可以和他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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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承，走，打球去。”陈康把篮球夹在胳膊里，大步走来，他终于熬到放学了，想打球的心情早已经按捺不住。

“行。”祝岁承应下。

两人出了教学楼向操场走，那条路也通往学校大门，程摇姿走在他们前面，距离也就十米远。

程摇姿忽然停了脚步，侧身走到路边的灌木丛，祝岁程疑惑，目光移向了她注视的地方，注意到四季常青的灌木丛上，不知道被哪个不文明的人扔了一个饮料瓶。

然后，程摇姿伸手捡了起来。

这一行为，在旁人看来无疑是一善举，可程摇姿的下一举动，让祝岁承始料未及。

她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把捡来的饮料瓶装进去，又塞回书包。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垃圾桶，她怎么不丢垃圾桶里？

陈康也看到了这一切，也是一惊，这时两人已经走到她的身旁。陈康看着她脱口而出：“你怎么捡垃圾啊，妹妹。”

程摇姿先是看了一眼和她说话的男生，又注意到一旁的祝岁承，她眼神平静，没有任何窘迫，目光又回到陈康身上，她点了点头，默认了他说的话。

陈康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你还挺可爱的，那么可爱捡什么垃圾啊！”

江佳忘拿了东西，又折回教室去拿，让程摇姿在学校大门口等她，结果她人在这站着，她面前还有两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