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嗯。”
原来失主是她的同桌。
她伸手向前,把纸片放到了他桌上,还解释了一句:“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我桌上来了。”
“笨不笨,”陈肆川拖着尾音,语气有点欠,“除了是我放的它还能怎么跑到你桌上。”
梁如夏努努嘴,疑惑地问:“你不去?”
“没时间。”
“哦对,你要去上竞赛班。”梁如夏后知后觉意识过来。她重新拿回把手伸回来,说:“谢谢了。”
而后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没有诚意,本想给他一个果冻,但是他又不吃果冻。
于是梁如夏比了个大拇指,多说了一句:“你人真好。”
女生扬起唇角,眉眼微弯,眼睛亮晶晶的。
陈肆川觉得她这幅样子傻极了。
他倚靠着后桌,松松懒懒回了句:“那还用说。”
臭屁。
梁如夏在心里腹诽。
“你们班班长在吗?二十个观众该入场了,让你们班长叫一叫。”教室后门传来一道声音,接着转瞬即逝。
于森听到,走到讲台上敲敲黑板吆喝了一声,随后去下面找人。
“都谁抽到了?赶快去哈,不去就来不及了。”
“梁如夏,方悦涵呢?我记得当时举手的人里好像有她。”
梁如夏见于森走近,回道:“她去厕所了,马上就回来。”
“哦好。”于森应着,继续走到别的地方找人了。
梁如夏坐在她的位上还没有动静。
“再愣晚会就开始了。”陈肆川见她发愣,好心提醒了句。
“我在想一个问题。”
“说。”
梁如夏看着她桌上上下堆在一起的课本和练习册,一字一句说:“我要不要带上我的物理练习册?或者英语单词本?”
“总觉得什么都不做看一晚上的节目,心里有点不大踏实。”
陈肆川听她说完,抬了下眉,问她:“你很擅长一心二用?”
梁如夏摇摇头:“很不擅长。”
“那就别带,”陈肆川直截了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学的时候认真学,玩的时候专心玩,听过这句话吗?”
梁如夏一愣,如实回:“没有。”
“现在听到了,”陈肆川轻抬下巴,说,“做吧。”
“它肯定是正确的。”
-
晚会持续了一个晚自习。
梁如夏和方悦涵从报告厅里出来时,大部分学生都背着书包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这场演讲太好看了,比我想象得要好很多,”方悦涵挽着梁如夏的胳膊,语气略显激动,“倒数第二个出场的男生,别人都穿着礼服他穿一身校服,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一开口真的惊到我了,声音太好听了,好有磁性!”
梁如夏对这个男生的印象也很深刻。
她点点头,回:“我觉得全场他讲得最好,声音好听也很有感情,但是最后名次不太高,有点可惜。”
“对,不知道评委老师怎么想的,”方悦涵叹一口气,接着又说,“如夏你还记得中场表演民族舞的男生吗?我觉得长得好帅,而且看着还很温柔,完全符合了我对另一半的标准。呜呜呜好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啊。”
这个梁如夏倒是不记得了。
准确来说,演讲比赛的前半程她一概没印象。
双眼虽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台和舞台上的人,可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东西。
少年清晰的侧脸轮廓,和自信笃定的语气。
让她从一进场就走起了神。
明明陈肆川说得很直接,很好理解,可她却发现自己要耗费很长时间去想这几句话的意思。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和她这样说过,她也从来没这样做过。
梁如夏从小听到的都是“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学习”。所以,运动会的时候她要带着练习册去,跑操的时候也要带着英语单词本。
没有人知道,她并不是能在较短时间内集中注意力或者能一心二用的人,相反,她如果做一件事必须在一段时间内集中做,一口气做完。
渐渐的,做任何事情时,心里不想着学习,不带着学习资料去,就会有一种负罪感和各种荒唐的想法。
——他们都带但是你不带,你下次考得肯定没他们好。
——如果某次考试没考好,就会想,如果当时把那些时间都用来学习就不会考成这样了。
逐渐变得病态。
梁如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方悦涵,你怎么跑这么快,都不等我。”谢翊在这时跑到两个女生前面,出声打断了她们各的神游。
“我等你干嘛,你有什么好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