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老板真的有急事找邬律师,价钱好商量。”
温方从法院回到律所就见门口的保安大叔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保安大叔挪开一个缝让他赶紧进去和那些人说:“都说了邬律师不在,你们别再来了。”
温方脱下外套,看到前台围着两三个吃瓜群众:“这是发生什么了?”
何律端着咖啡出来朝外面看了几眼:“跟以前一样找邬律师的。”
温方点点头:“邬律师又去法律援助了?”他来这里上班两年,似乎很经常见到一些达官显贵的人被拦在门外,一问都是找邬言的。
“是啊,带着两个实习生一起去。”何律笑笑:“其实他们也挺惨,两边不讨好。”
听着何律这同为打工人的哀怨语气,温方说:“不然你去接?”
“我?我不配,那是智友科技的员工,这种大公司的案件都是以千万为单位。”何律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何况没有房贷车贷没有孩子要养,这么卖命工作干嘛呢:“我呢,还是继续处理我的离婚纠纷。”
路过的一位女律师插了句嘴:“我们邬律师真是好好男人。为了不让老婆为难,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他老婆谁啊?”温方脑海中似乎没这个人。
何律差点以为对方活在远古时代:“我说大哥,你2g网吗?邬律师老婆是池意啊,池氏小池总,就那个之前退圈的女明星。”
“……”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印象。
温方和邬言是同一个研究生导师,差了好几届,但导师经常把邬言挂在嘴边,让一直以来成绩斐然的他对这位师兄感到好奇。
于是在同时收到正阳和意言律所的offer时,温方毫不犹豫选择了意言,为了看导师口中的传奇人物。
只是在来第一天就碰见邬言在办公室写民事诉状,怀里抱个穿着尿包的奶娃,一只手握着奶瓶一只手搭在键盘上敲字,小孩嘴里啊啊哦哦也不知说些什么。
温方视线往桌上牌子认真看了眼确实是“邬言”两个字,从那以后温方对这师兄的印象从逻辑鬼才,辩护能手变成了超级奶爸。
此时的邬言在镇上做法律援助,法律咨询,还不知道大家私底下已经把他的瓜都吃遍了。
每个月两次下乡法律咨询是邬言成立律所以来锲而不舍的事。
尤其是碰到经济困难或特殊案件的人,特别是面对农村,给予无偿提供的法律服务。
收了展示架和桌椅,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实习生把村民提出法律问题整理成册,交给邬言。
邬言翻了一遍收进公文包里和村委会的人说:“那我们回去了,后续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
“谢谢邬律师,太感谢了。也只有你不嫌弃我们这穷乡僻壤。”
自从知道有村民被电话诈骗,村长一直想找个律师来给大家科普,奈何价钱要么昂贵,要么人家嫌太偏了不肯来,邬言还是隔壁镇长介绍的。
村长自发的想送邬言一行人回去,他拒绝了,走之前一个大妈挥着手从后面跑来:“邬律师,等等,等等。”
大妈跑到邬言面前气喘吁吁,一旁的实习生扶住了她:“邬律师这些水果是我和我丈夫的一点心意。”
邬言侧身替大妈挡住了太阳:“不用,你们拿回去吧。”
“一定得拿着。谢谢你帮我们拿回这些钱。”大妈把水果篮硬塞在邬言手上。
她丈夫上个月在工地上把腿摔断了,包头工就只多给了一个月的钱把她丈夫辞退,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她什么都不敢讲。
若不是看到邬言下乡法律咨询她顺嘴问了句,还不知道对方这算违法的,人律师还免费帮忙申请劳动仲裁。
邬言推辞:“工伤赔偿款是你们应得的。你们要注意身体,大叔的腿要按时去医院换药。”
大妈见坳不过,就把水果篮给了实习生:“一定得收着。”
实习生手足无措看了邬律师一眼,邬言没说什么,算是默认收下了。
大妈拉着他的手,她观察了许久,这个女实习生看着也不像是邬言的女朋友以为对方还单身:“邬律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女儿也在市里上班,是个护士。”
邬言抬起手,无名指的银色戒指在阳光底下泛着光晕:“我夫人在家。”
“怪我多嘴。”大妈打了下自己的嘴尴尬地说:“邬律师记得多来看看。”
邬言点头:“好。”
在回市区去的路上碰到了送葬队伍,他们的车停在马路边。
各种颜色毛巾代表和往生者不同的关系,前面四个戴着草席盖着白毛巾的是往生者的直系亲属,唢呐鞭炮阵阵响起,对邬言来说是熟悉的。
实习生趴在窗户上看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队伍:“邬律师,这么多人,他们都是去殡仪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