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音，敲门声持续了好久，他才麻木地站起来去开门。外面是一脸惊慌失措的邢炎一，他进门一把抱住刘霁：“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处理好，相信我，好吗？”

处理好？什么算处理好？他不知道邢炎一在说什么，他站在门口任由邢炎一抱着，一直到邢炎一松开他，他转身自顾自地往卧室走去，全程没有和邢炎一说过一句话。

邢炎一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刘霁，他跟了进去，试探地问：“你怎么了？公司是要处罚你吗？”

刘霁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东西，他抬头直直地看着邢炎一，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邢炎一愣在了原地，他见过刘霁歇斯底里地和他吵架，眼里的疯狂和狠戾，但是他没见过这样的刘霁，眼里都是悲伤和迷茫，脸色苍白，像一个受伤的小兽，无声的眼泪挂了一脸。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安慰刘霁的时候，就看见刘霁手里一晃，他定了定神，看见那刺目的红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刘霁手里拿的是一把水果刀。而刚刚，刘霁用那把水果刀割在了手腕上。

他冲过去拿起手边的毛巾捂住刘霁的伤口，另一只手拿出电话打了120，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在刘霁的手臂上绑了一条毛巾，减缓血液的速度。刘霁满脸泪痕的躺在他的怀里，眼神空洞，喃喃地说着什么，邢炎一靠近了才听清，刘霁在说：“你们都不想要我，都想让我死。”

救护车把刘霁拉到了医院，给他打了一阵镇定剂，伤口不算深，但是刘霁还是失血不少，脸色惨白，没有多少生气地睡着了。邢炎一在一边看着他，脑子里还回想着医生的话，医生说刘霁看起来精神状况不太好，有没有什么精神病史，看起来应该是有的，还是要用药物控制，不能受刺激。

他想起来他们在一起的最后那两年，刘霁总是去医院，还会每天睡前吃药，但是他没有去关心过刘霁吃什么药。好像就问过一次，刘霁说是助睡眠的药，他也没在追问。他看见刘霁的手腕上有一些没见过的伤疤，深深浅浅。

邢炎一后来也说不清，与刘霁不冷不热的最后那两年，到底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直到和刘霁分开，结了婚，父亲去世，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从前做的一切都像个笑话，他辜负了所有人。他在最迷茫最伤心的时候，只想见刘霁，见到刘霁他就会很安心，好像全世界都在他身边。他的婚姻是个空壳，他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但是多了他给不了，而他的妻子一直想不断地索取。她不甘心自己的老公没那么爱自己，每天争吵不休。邢炎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和刘霁在一起那些年是他最舒心，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刘霁醒来已经第二天，他看见自己是在医院，脑子里想起来一些事，他看见旁边睡着的邢炎一。刘霁试图起身，惊醒了邢炎一，邢炎一眼睛里装满了温柔和怜惜：“我给Joe打电话请过假了，今天不用去公司，想吃什么，我去买。”

刘霁看着邢炎一，过了一会开口说：“邢炎一，放过我吧，我们别再见了。”

“是我不好，我们一辈子还有很长，会一直在一起，我会对你好……”邢炎一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慌乱。

“放过我吧”，刘霁重复，“我们回不去了。”

邢炎一眼里满是伤痛，他怕再刺激到刘霁，转移了话题：“至少让我陪你到出院，我去买早饭，剩下的事我们晚点谈。”说完，逃似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