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暗号

快到年底了，刘霁公司的会议变多了，他这个技术部门的总监，要和高层开各种年度总结会议，还有新一年的技术布局规划会议，还要听自己部门下面的各个团队的成员逐一进行年底综述，然后点评，最后给他们打分，直接关系绩效。一个星期五天都被各种会议排满，导致他这几天都没找司徒焱。除了工作上的原因，他也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的。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要去敞开心扉去接受一个人太难了，这样保持点距离，不疏远不靠的太近，两个人都有路可退，才是成年人的处理方式。

司徒焱每天都会给刘霁发消息，说是汇报行程，其实就是想见面。所以每天刘霁开会的时候，手机都必须调成静音，让他有点头疼，这个孩子太聒噪了。到了星期五下午，他在听数据分析团队经理在做最后的团队项目成果总结的时候，瞥见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点开聊天软件，果不其然是那个火火火：“小学长，我放寒假了，要带回家的东西好多啊，你明天要不要来接我啊？”还没等刘霁回，对话框又跳出来一条消息：“小学长，我想你了，都5天没见面了，你不想我吗？”不一会又有一条消息：“今天学校有元旦演出，你要不今天就来？顺便看个演出？”

刘霁看了一眼表，又看了看说的唾沫星子横飞的同事，马上要下班了，还赶得及一起吃晚饭。想那孩子了吗？也有点吧，他快速地回复了一条消息过去：“等我吃完饭。”

对面很快回复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年轻人雀跃的心情：“好的好的，7点半演出，等等我们去吃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川菜，室友推荐给我，我还一直没机会去呢，我等你，小学长。”

刘霁似乎也被感染了，勾起嘴角，笑了笑。正在激情演讲的团队经理看到自己老大笑了，激动得不得了。刘霁一直对技术要求很高，数据分析团队今年也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大部分都是去年的模型改改参数搞一搞，创新的部分很有限，他本来还心虚地很，现在充满了自信，甚至出现了今年年终奖稳了的错觉。

刘霁不知道自己一个笑引发了那么大的误会，开完会，穿上皮衣，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开车去A大约会了。谁成想，在电梯间刚准备进电梯，就被从里面出来的胖子老板拦住了：“哎呦，这么匆匆忙忙要去哪啊？我有事和你商量，你跟我来下办公室。”

刘霁进到办公室往沙发上一靠，脸一板：“你这是压榨，违反劳动法的，都下班了。”

胖子老板笑的脸上横肉颤抖着：“你一个老光棍，着急下什么班，相亲去吗？”

刘霁嘴一撇，没吭声。胖子老板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坐在刘霁对面的沙发上：“真有情况？你终于想开了？”

刘霁爆了一句脏口，“别废话，有话快说”，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表，“真赶时间，给你十分钟，超过十分钟就算加班费。”

胖子老板拉着他东扯西扯一大堆，他左耳听右耳出，心已经飞走了，可是有个小朋友等他一起吃饭呢。胖子老板看他难得说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也不恼，刘霁要是真能想开，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给他休一个月的恋爱假他也是愿意的。别问，问就是他这个老板当的变态了。哎，别人不太了解刘霁和邢炎一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刘霁毕业刚跟着他打天下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眼里都是星光，什么苦都能吃，就想把他和邢炎一的小日子过好。现在呢，眼里的光没了，烟抽的越来越多，沉淀了稳重了。虽然工作上毫无差错，可还是觉得他身上那股劲儿没了。

他站起来送刘霁到电梯口：“快滚吧，心都飞了，别让人久等。”说着就把刘霁推进了电梯，笑着挥了挥手，自己回去闷头加班了。

刘霁找了个停车场停好了车，到A大门口的时候已经6点半了。他掏出手机刚要给司徒焱打电话，就在门口柱子的角落捡到了一个一脸委屈的小孩，不禁觉得好笑，不就晚了半个多小时吗，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司徒焱的手臂：“大门口人来人往，你这副小媳妇样搞什么？1米8多的大个子，不害臊吗？”

司徒焱看见刘霁就要扑过来：“霁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被鸽了呢！”

刘霁用手推开长手长脚要往他身上挂的人：“走吧，带你去吃饭，我都饿了。”

两个人到那家新开的川菜点了几个菜，刘霁看司徒焱被夫妻肺片辣的眼睛都红了。本来他皮肤就冷白的，配上红红的眼睛，看着更招人疼了：“不能吃辣，还提议来吃川菜，你是个假四川人吧。”

“我不是知道你喜欢吃辣嘛，我可以锻炼下，吃辣不都是练出来的嘛，我小时候就来上海了，只能算半个四川人了。”

“不能吃就别吃，锻炼这个干嘛？”刘霁一边说一边扫码加了一杯酸梅汤。

“那你爱吃辣，我不能吃，以后家里的饭怎么做啊。我这叫什么什么谁，必为其谋深远。”

这小孩说话真的是直白，总是让刘霁措手不及，又胡乱引经据典，真是让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