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言说

按了按他毛茸茸的头顶，无奈地笑了笑：“感谢你的提醒，穆莉尔，不过你对Lily的评价还是有点有失偏颇了吧，毕竟是你一直在找他的麻烦啊。”

梅林插嘴道：“那些也称不上麻烦吧。”

汤姆用力把他向下按了按，像一个遇到了法庭上口无遮拦当事人的律师，眉头跳了跳，温和地说：“安静点，Lily。”

梅林向嘴里塞了一勺炖菜，表示自己会保持沉默。

穆莉尔气闷地说：“我道过歉了，但我不改变自己的看法。”

你的看法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吧。汤姆漠然地想，又按了按梅林的脑袋。

“我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就抛弃追随自己的朋友。”黑发的英俊少年神情不变，坚持地说，“我不会为此道歉，穆莉尔。”

穆莉尔的表情缓和了很多，她看向汤姆，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许委屈，咕哝道：“……我没有要你道歉，汤姆……你和他不一样，你太好了。”

梅林看了一眼汤姆的神情，确定自己可以说话后，慢吞吞地开口道：“如果你需要我道歉的话，我不介意哦。”

穆莉尔攥紧了手里的叉子，摆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眼睛里却又有泪光在闪烁，她扭开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才，不需要，你的道歉。”

梅林“哦”了一声，又给自己拿了一块蜂蜜奶酪披萨。

汤姆从善如流地放弃了劝导：“帮我也拿一块，Lily。”

“好哦。”梅林轻快地答应道。

“我在图书馆写作业的时候看到道尔曼先生回来了，他托我告诉你，今晚让你去一趟斯坦先生的小屋。”汤姆边吃边对梅林说，“帮我照顾一下纳吉尼，我今晚还有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

“回来了吗。”梅林咬掉披萨的尖角，把芝士扯断，露出了笑容，“他们谈得很顺利嘛，不知道有没有吵架。”

“应该吵架了。”汤姆客观地说，“道尔曼提到斯坦先生的时候，语气都重了不少。”

“那你一定每天都在和我吵架吧。”梅林顺势说，“里德尔？”

汤姆慢悠悠地说：“谁让你每天都惹我生气呢，Lily？你应该感谢我的宽容。”

梅林笑了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道谢。

他很快地吃完了披萨，彻底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和汤姆道别后，准备去克劳利的小屋了。

“别忘了今晚的天文课。”汤姆叮嘱道，“记得带星图。”

梅林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一个缀满粉色小花的花环凭空出现，落到了汤姆的头上。

汤姆拿下花环，甩甩头发，把碎花瓣从自己的头发里甩掉，颇为复杂地看着手里的花环。

他怎么这么熟练啊……。汤姆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把花环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梅林已经离开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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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顺着禁林的道路一路走到了克劳利的小屋，天色已经暗淡下去，森林却不像上次那么阴森，如同一个和蔼的老人，和缓地呼吸着湿润的雾气。

路的尽头，小屋点起了橘色的灯，克劳利歪歪扭扭地叉着腰，亚茨拉斐尔腰背笔直地抱着胳膊，天使与恶魔都等在门前。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梅林挥了挥手，笑盈盈地说，“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好，克劳利，亚茨拉斐尔。”

亚茨拉斐尔抱着臂，神色不虞地轻轻哼了一声：“一个得知了公元以来最邪恶计划的天使一点也不好。”

“亚茨拉斐尔会一直对敌·基·督这件事生气到我们把事情解决并且对他跳道歉舞为止。”克劳利用所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没关系，他在听。”

天使瘪了瘪嘴，并没有反驳这句话。

“在你说话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克劳利向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进屋说吧。”

等他们都坐下了后，梅林提着刚刚烧热的水壶，替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杯茶。

“费伦泽——就是禁林里的马人，他们是会预言的种族。”克劳利先是直接叫了一个名字，接着，想起自己还没介绍过对方，简单地补充了一句说明，“他从火星和天象里看到了邪恶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