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破碎了岁月静好

媒体的热度渐渐褪去，长枪短炮偶尔会出现在小区门口。普锐方面安静得很，间中只回复了一个深表遗憾的邮件，再无其它动作，生活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上学回家，吃饭睡觉想原紫。晴川喜欢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更以为生活能一直如此下去，直到系主任把他请去了主任办公室，才打破了他的南柯一梦。

“晴川呀，坐坐。”系主任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自己先坐下。

“主任，找我什么事？”越过导师，系主任直接约谈，这番非常规的操作，让晴川十分纳闷。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跟着李教授一切都顺心吗？”系主任开始循循善诱。

“挺好的，他是我景仰的老师。”

“你们课题组之间的工作配合呢？”

“都挺好的。怎么了？”

“那怎么听说你想离开？”虽然话锋一转切入主题，但依然是平淡如水的语气。

“没有呀，谁说我要离开了。”晴川更是奇怪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我听说你去了普锐，它和我们的研究课题重叠，猜想着你在母校呆得不开心。”系主任小心试探，他可不想随便伤害到一棵本系培养的好苗子，尽管手里握着一些确凿证据。

“噢，普锐呀，他们是找过我，但被我回绝了。”晴川心胸坦荡，自然不以为然。

“可是，晴川，现在学院方面和我都收到了举报信，有人检举你打算与普鋭联手，外泄我们的X病毒研究。”

“主任，我签过X病毒研究的保密协议，更知道这是个国家级的研究课题，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是学院一手培养出来，我当然相信你。可举报人附来了详细证据。”说着，主任把复印件摆到了晴川面前。“你回忆一下，还有谁知道这事，能证明你的清白。”

晴川一眼扫去，复印件中有签字的雇佣合同，还有他在普锐时与阿宏的多张合影，实验室内的，会议室的，都是不经意间的抓拍，纪实的成分满满，容不得人去怀疑事件的真与伪。晴川的脑袋“轰”地一响，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可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冤死了。

“我只告诉了原紫，是我们讨论后就回绝的。根本没在合同上签字。除了普锐，没有其他人知道。”他言下之意是普锐在泄私愤，挖坑构陷他。

“普锐？你没有签合同？”

“是呀，我回家后给他们发了个回绝的邮件。”

“然后呢？我是说普锐的反应……”

“他们回了，深表遗憾，就没有了下文。”

“所以，从你陈述的事实来看，普锐如果是像你说的想挖你，得到我们的研究成果，应该不会这么明显地把自己卷进这不光釆吧。至于原紫……”系主任望向晴川，眼神里在探问此为何许人也？

“噢，她是我老婆。”晴川赶紧补充。

“你老婆，与你是利益共同体，更不可能举报你，但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

“主任，我真的没有签这份合同！是被人陷害的。”晴川有点激动，自视品格高洁，真的无法忍受如此地被构陷！

系主任看了看晴川涨红的脸，只停顿了片刻。

“我看了这份合同，条件非常优渥，一般人都会心动的。”他并不因为伤害到晴川的自尊而停止发问。

“是很优渥，但原紫叫我不要签，说我这样的研究小白根本不值这个待遇，他们看上的是我的超能力。”

“超能力？越说越离谱了。”他又看了眼晴川，想从晴川的脸上判断此话当真。

“真的，只是我现在没法证明罢了。”晴川毫无气力反击。

“晴川，你放心，系里会配合学院一起调查，希望能还你一个清白。但在真相大白之前，根据保密协议，你不能再参加X病毒的研究工作。这算是宣告系里的安排吧。”

“主任，你应该相信我说的。”

“我相信你，但你得给我时间。毕竟，对国家负责是我们每个公民的己任。从现在开始，学校不要来了，在家呆着，直到调查结果出来吧。”系主任的心里是有慈悲的，不想因此毁掉这位优秀的年轻人，他尽量柔化语调。

“那也只好如此！”晴川辩无可辨，只得等待！

怏怏地走出教研室，教授和师兄们正站在外面等他，看来全都知道了。他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李教授二话不说地上前一步，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

“我们相信你！回家呆几天，权当放假休养身体。”

“谢谢！那我走了。”

晴川拖着蹒跚的步子走向楼梯口，透进窗户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那地上的影子茕茕孑立，踽踽独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