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唱

走到旧教学楼，杨依心中很期待，这是她第一次去张扬的专属教室，在孙莹的描述中，这是像天堂一样的地方。

上楼时才发现这里没有声控灯，旧教学楼设备跟不上，杨依就扶着扶梯，但这边没有打扫，扶栏厚厚的一层土。

这，洁癖小杨上线，这怎么上去？

张扬走完半层楼梯，看出杨依为难，又走下来：“你要不拽着我衣服？书包，或者吉他盒都行。”

杨依摇摇头，她怎么好意思？

她试着自己走上楼梯，不过楼道实在太暗，一不小心滑了一下，被张扬紧紧拉住。

“你小心点，别摔倒了。”张扬抓住的手臂就没再放开，耳朵红红的，藏在黑暗中看不清。

杨依的脸红了些，想让他松手，又想到松手后摔倒更尴尬。手腕哪里热热的，被包裹着。

手掌包裹着她的手腕，隔着棉服和校服，张扬几乎能捏出她细细的手腕，想着她实在太瘦，穿得这么厚也能被他一手包住。

索性很快走到教室，张扬开门时松开她的手腕，还有些不舍。

开门前，杨依很期待，以为就像电视上的那种音乐室，什么录音厅，什么调音室，什么钢琴......应有尽有。

结果张扬开灯后就只有一个比较乱的教室，零零散散放着几把椅子，角落里堆着几张桌子。

杨依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张扬没想到自己出去后房间被其他人搞得这么乱！

张扬摸摸鼻子：“那个，你先坐一下。”

他搬来两把椅子，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纸巾，将两个凳子擦干净放好，对杨依笑：“我这一个月都在外面，今天也是第一次回来。”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和我无关，我不是个小邋遢，杨依你相信我。

杨依点点头，坐在一把凳子上，空气中有些腐朽的味道，倒是不难闻，甚至还有些年代感的意思。

“书包放到另一张椅子上吧，你背着也挺重的。”张扬坐在椅子上调着吉他，偶尔能有一个串音符传出，看着杨依背着硕大的书包，面色拘谨，他开口道。两把椅子本来就有一把为她的书包准备。

“好。”杨依摘下书包，确实挺沉，摘下后松松肩膀，打量这个房间。

不管她怎么看，这个教室都很普通，墙上还有些涂鸦，倒不像乱画，杨依看着有些意思。

“这里以前是美术生的练习室，那些画是之前学姐学长们画的。”看出杨依的兴趣，张扬主动介绍。

杨依听着点头：“这样啊，看着还挺有意思的。”杨依放松许多，看向张扬：“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刚刚张扬喊她，想让她听哪一首歌更适合元旦晚会。

这个邀请，杨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孙莹一定很开心。

张扬还在试音：“马上。”他调整坐姿，开场前对杨依比划一个OK姿势。

杨依看见那姿势下意识要小，又赶快调整表情，认真听歌。

舒缓地和弦在张扬手指下传出，他的声音踩着音符响起：“像昨日的微风，淡淡的香.....”

杨依注意力一下就吸引过去，随着张扬的声音，杨依脑海不知怎么回到那天初遇：那时天气还不是很热，校园中会有微风......

“你留在我的眼中.....”

尾音落下，张扬看着杨依：“你觉得怎么样？好听吗？”

杨依从回忆中醒来，看着张扬：“这首歌我好像没有听过。”

有些陌生，虽然她不怎么听歌。

张扬点点头：“这是我写的歌。”他看向杨依，眼中仿佛有星星。

“这是我写的歌，杨依，你觉得好听吗？”他期待她的评价，仿佛她说出的每一句话能决定他的所有。

杨依感受到压力，想移开眼睛，却怎么都没办法忽视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我觉得挺好听。”杨依轻声。

她并不是撒谎，轻松的旋律，少年的情思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人会心一笑。

张扬夸张的吐出一口气：“这是我把它第一次唱给人听，还好还好。”他看着杨依没有把接下来的话坦白：你喜欢就好。

后面的两首歌都是最近的流行曲目，杨依听张扬唱里面的副歌片段，感觉和自己偶尔听到的那些旋律有区别。

这样是好是坏呢？

她看向认真弹唱的张扬，恍然大悟：这些不同正是张扬的固有特质，他总能将那些歌唱出他自己的味道。

杨依突然想起孙莹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那些话。

“张扬这么帅以后一定会当明星。”

“声音也好听，下一个天王就是他！”

“谁都别拦着我，张扬出专辑我要买一百份，小依，分你一半。”

那时的杨依只觉得孙莹被喜欢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这些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