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冰冷水泥地上的女人缓缓睁开眼,她眼前的世界像是被笼罩了一层薄雾。
女人又用力地睁了下眼,瞳孔才缓缓聚焦,成功让她察觉自己身处何地,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废旧居民楼的某间屋舍,厚重的灰尘和各种死掉的飞虫遍布整间屋子。
女人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包括自己姓甚名谁都毫无头绪。
她尝试张了张嘴,试图说话但嗓子干涩疼痛,像是报废已久的生锈机器,吱吱啦啦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女人从地上站起身,好在身体各项机能运作正常,也没有哪里受伤。
她是谁?这里是哪里?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她感到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东西,女人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金属铭牌——
【瞿怜】
这是她的名字吗。
应该是吧。
她将这块金属吊牌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后走出房间,房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
这是一户很典型的两室一厅,门窗都是木质结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化作一阵灰。墙上贴着不知哪个年代的海报,上面的美艳丽金发女郎少了半条胳膊,还有死在窗台上的绿植全都变成了脆片。
和刚才她从卧室里醒来的情况一样,这里许久没人居住,除了满目的灰尘外,还有一股难言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女人来到楼梯间,听到有另外两个人的说话声。
“昼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瞿怜顺着楼梯缝向下看去,只看见一颗火红脑袋在攒动,她在六楼,说话的人在一楼。
“……为什么要背叛。”
这个人的声音听不太真切,有些模糊。
“背叛?这可谈不上是背叛,单纯觉得你们星际监察局一点儿用都没有罢了。”
火红脑袋叽叽喳喳。
“什么维护星际的和平,维护各星球之间的利益,都是狗屁。对付恶人的办法最快最简单的就是以暴制暴。”
“念在你我曾是同窗兼好友的份上,昼清,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了,不要再来妨碍我们,不然下次可不仅仅是让你断条胳膊那么简单咯。”
“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红发男蹲下身,笑着拍拍昼清的脸,“让你死了游戏就不好玩了,东西我就拿走咯。”
一直等到红发男人的脚步声听不见,瞿怜才来到一楼。
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容苍白,狠狠皱着好看的眉头,额上碎发被冷汗打湿。他的左臂断裂,正孤零零躺在一边。
令瞿怜惊讶的是,现场没有一丝血迹,即使能从男人的伤口处看到不断蠕动的□□和白骨,但他的身体里没有一点血液存在的痕迹。
瞿怜既好奇又惊讶,正犹豫着是否要向他搭话时,男人忽然开口道:“既然看见了就过来帮忙。这么简单的包扎处理,你老师应该有教过吧?”
瞿怜一头雾水,对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但要怎么向他解释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昼清等的有些烦,态度和气场与刚才截然不同,浑身甚至笼上了一层暴戾的气息,和他冷清的名字截然相反,他声音提高一倍:“你还愣着干什么?”
瞿怜分析现状,她对这里并不了解,如果一走了之,就错过掌握情报的最佳机会,虽然她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会不会告诉自己这里的信息。
短暂的一秒结束后,瞿怜选择在昼清身边蹲下,“需要我怎么做?”
这下反倒是昼清感到诧异,瞬间睁开眼盯着她。
女人有一副漂亮的面孔,至少在他见过的那么多人里,容貌属于上等,清冷优雅。
他皱皱眉,说话间带了一丝警惕,“你不是治愈系么?无论用什么方法帮我治好这条手臂。”
瞿怜沉默,进行头脑风暴。
治愈系?那是什么?还有这手臂说能治就能治?明明断了一条手,周围居然没有一点儿血的痕迹。
“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说的很对。
瞿怜慢慢点头。
一阵尴尬的沉默。
昼清用完整的那只手捂住了眼睛,刚才没有直接反击红发家伙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感知到了楼上有个治愈系的人存在,本想着对方很快接好自己的胳膊,在再乘胜追击,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不会。
失策了。
“算了,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怕是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满脸疑惑的男人再次看向瞿怜,不确定地询问她:“你先告诉我,你会什么?”
瞿怜摇摇头,她不是星际学院的学生,也不是这里的人,连这个地方都没听说过。
昼清:“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