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待天空中最后一点烟火的微光湮灭，苏求之回头看向徐木头：“今夜除夕，家家团圆，你怎独自出来了？”

徐木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苏求之没有追问，她指了指被邵卓卿尽数打灭的街灯：“灯黑了，你去把它们都点上。”

徐木头依言去了。

亮光从灯笼里冒出来，最先照耀的便是徐木头的脸，见灯笼亮了，他跟着笑了笑。长得顶漂亮的小傻子这一笑，蓦然让苏求之想到了一个词：红尘可爱。

灯火一盏盏亮起，整条长街再度被暖黄色的灯火笼罩，恢复成除夕夜该有的样貌。

苏求之看着摆弄完最后一盏灯火的徐木头缓缓向自己走来，身形颀长，披着一街的暖黄光芒，苏求之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却连普通人的智慧和能力都无法拥有。

“五小姐？”徐木头站定在苏求之面前，轻轻唤了一声。

苏求之回过神：“徐少爷，除夕总要人多才热闹，我带你去个热闹的地方。你先随我来。”

苏求之带着徐木头来到苏家名下的酒馆，酒馆今日歇业，她从酒馆里拿了熏肉、酱鸭、腊鸡、腐竹、香菇干、木耳、笋干等菜肉，又取了花生、瓜子、核桃、话梅、糖豆等干货，交给徐木头提着。走过大厅时，见神龛前摆放着的苹果、梨子、橘子和冬枣，苏求之又取了只布袋，将这些水果一股脑儿倒进了袋子里。

见苏求之“打劫”神仙，徐木头瞪大了眼睛，呐呐道：“五……五小姐。”

苏求之一本正经道：“菩萨就这么几个，人人都供菩萨，他们一定吃不完。”

徐木头道：“可是，人人都求着菩萨做事，菩萨能把大家求他们做的事情都做了，应该也能把这些供品都吃完吧。”

苏求之怔了怔，笑道：“徐少爷，你其实只是反应比常人慢了些。”后半句话她没说——倒也算不上是傻子。

但苏求之终究没把供品还回去，不仅没有还回去，还顺走了一大包蜡烛。

东西都是徐木头提着的，两人穿过了半个平安镇，来到了一条破旧的巷子口。

苏家住的地方自然是平安镇的中心，一路走来，街两边的灯笼是越来越稀疏，到了这条破旧的巷子口，已经一盏灯笼都见不到了。若是仔细看看，会发现，灯笼还是有的，只是都是破旧到猜不出是哪朝哪代留下的老古董，里面自然早已没了蜡烛。苏求之又差使着徐木头将灯笼重新装上蜡烛。徐木头忙碌了一小会儿，这破旧寒冷的巷子里，终于与其他地方一样，亮起了温暖的火光。

徐木头满足地看着亮堂堂的巷子唤了一声：“五小姐。”

苏求之挑眉看他。

徐木头腼腆一笑：“眼下我觉得自己很开心。”

苏求之道：“为何？”

徐木头望着亮堂堂的巷子，喜悦道：“我方才做了一件好事，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

苏求之“嗯”了一声。

她没有谈兴，徐木头便也不再说话，两人就静默地站着巷子口。

或许是夜太静默了，徐木头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缓缓开口道：“五小姐，前夜扮鬼吓我的人，是我大哥找来的。”

苏求之道：“哦。”

徐木头接着道“爹爹很生气，罚大哥给婶婶守灵。”

苏求之道：“那你大娘一定生气了。”

徐木头点点头道：“嗯，大娘很生气，带着大姐和嫂嫂去广福寺陪大哥。”

苏求之道：“那你爹爹呢？”

徐木头道：“爹爹说要留下陪我过除夕，可是一个时辰前，家丁跑来说大娘晕过去了，爹爹就跟着家丁去广福寺了。”

苏求之笑着叹了口气：“所以，你大哥做错了事，最终的惩罚却是你独自过除夕？”

看到苏求之笑了，徐木头也跟着笑了笑，笑容落下后，他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五小姐，大娘生病了，爹爹去照顾她是对的。可是我……可是我……我的心思有点坏，我心里闷闷的。”

看着眼前过分美丽的青年低着头，温顺地承受着周遭给予的一切，苏求之拍了拍徐木头的肩膀，在他转头看向她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甜吗？”

徐木头点点头：“很甜。”

苏求之叹息道：“近来我常常做梦。”

徐木头好奇道：“是什么梦？”

苏求之道：“梦见梦里有人请我吃糖。”

徐木头笑道：“那是好梦呀。”

苏求之没有回答，只是嘴角牵起了一抹苦笑。

被翻红浪，男人的汗水落在女人瓷白的锁骨上，女人染作胭脂色的指甲在男人健硕的肌理上划下道道红痕，当意识到自己划破了男人的肌肤后，女人按捺下心中的焦躁，纤细的手臂往上移动，紧紧圈住男人的颈项，任由着他在她的身上放纵，直至柔软娇躯的最深处，漫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