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
言论,苏求之静默以对,全当狗吠。她看着邵卓卿,慢慢道:“二少,我把这个人带走如何?”要说这五个人里面还有谁会讲点道理,那非邵卓卿莫属,更何况,她的脸面,眼前人终究还是会顾及几分的。
邵卓卿深深看着苏求之:“求之开口,我又怎会不允。”
邵卓卿容貌英俊,举止潇洒,即便如今已无功名在身,当年亦是蟾宫折桂、策马行街的状元郎,此刻他言语温柔多情,换做其他姑娘,只怕早已经醉了。
可惜这个姑娘是苏求之,她能做的,不过是偏过头去,轻轻道了一声谢,随后便低下头,静静等候邵卓卿带着众人离去。
邵卓卿叹了口气,领着众人掉头而去,行了三五步,忽而掉头,看着苏求之,迟疑道:“你,看上他了?”
苏求之素来冷凝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小小的错愕,复又回归冷凝,她摇了摇头:“家母素来倚仗徐神医救治,他的小少爷,求之理当照应。”
邵卓卿紧紧盯着苏求之,确定她并没有说谎后,又叹了口气,举步离开。
这五个人里邵卓卿是主心骨,他发了话,众人虽然不甘不愿,最终骂骂咧咧了一通,还是走得干干净净。
徐木头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木然站着,低垂着头,既没有道谢,也没有哭着装可怜。
真是一根木头。
苏求之叹了口气,摸出丝帕,缓步上前。既然救了,总得把人给徐神医送回去,做事做一半不是她苏求之的风格。
走近徐木头,苏求之将丝帕递到他面前,她素来不是话多的主儿,加之,刚才毫无准备地与邵卓卿碰面,更没了说话的心情——丝帕摆在他面前,就算是个木头,也该知道它是作何用的吧。
徐木头慌忙抬起头,神气有些惶恐,他摆摆手,嗫喏道:“会弄脏的。”
那张脸。
竟然。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前,苏求之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叹息:“你竟然这么好看。”怪不得那帮人想看他男扮女装的样子,怪不得素来心高气傲的邵卓卿会方才那一问。
徐木头怯懦地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苏求之。显然苏求之那句“好看”吓着了他。
苏求之暗暗叹息,看来打过他美色的主意的人,不止今天这几个,瞧瞧,好好的俊俏少年郎,都成惊弓之鸟了。
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有些假,但苏求之自认为这抹笑还算和蔼可亲,起码她都是用这样的笑容面对家里那群并不可爱的小祖宗的:“把丝帕拿去,将脸擦干净,我送你回家。”
徐木头没有回话,依旧防备地盯着苏求之。
微微蹙了蹙眉,苏求之的耐心告罄,不悦补了一句:“你再不回去,徐神医可要着急了。”
听见苏求之说爹爹会着急,徐木头着急起来,迈步就要离开。谁知,他走了一步,就轻呼一声,他立刻克制住痛呼,洁白整齐的牙齿紧紧咬着红唇,额上冒出了冷汗,却硬是没有再吭一声。
看来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苏求之心里暗暗评估一番,伸手招来轿夫后,她对徐木头道:“你坐轿子。”
“不用,不用。”徐木头赶紧摆手,他是傻子,不是疯子,只是脑子愚钝了些,做人基本的道理却是知晓的。他知道这轿子是给苏求之坐的,他可不能坐。
“让你坐你就坐。”苏求之秀眉轻敛,话锋一转,之前掺杂的些许温柔片丝不剩,变得冷淡严肃。她抬头望了望更显阴沉的天,几缕发丝从额前滑下,使得本就无甚朝气的脸更显寒凉。
许是被苏求之的语气吓到,徐木头低下头去,一瘸一拐地迅速钻进了轿子,那速度,仿佛被吓到了小心肝儿的兔子。
看着徐木头又乖又快的动作,苏求之的眼底浮现了微不可查的笑意,这木头,原来吃硬不吃软。
“五小姐,我送徐小公子回去,你且在此等待,我命人即刻再雇一顶轿子,可妥?” 苏多鱼道。这里离徐神医的医馆相距甚远,若是靠走,只怕有些辛苦。
“且先走走。”苏多鱼的安排甚和她心意,只是这里离邵卓卿太近,她并不想再待在此处。
不过走了片刻,天空飘起了雨,雨滴不大,宛如轻丝,却密密麻麻,不一会儿,苏求之的衣服便有些凉润,她亚麻色的发丝上凝起了一层水珠,肩胛处传来些凉意,孱弱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小姐。”徐木头撩开了轿帘,小心翼翼道,“我下来走,好不好?”
“不好。”苏求之干脆利落地回绝。
“可是,你的身子属寒性体质,淋雨不好。”惧于苏求之的雌威,徐木头的抗议很小声,却一字字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这雨越来越大了。”苏多鱼也加入了“规劝”的行列。他家小姐的身子骨向来不好,没想到这徐木头木归木,这一点倒还看得出来,不愧是徐神医家里的公子,就算是个傻子,都还懂点医理。
“前面有间茶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