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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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与葡萄两人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江意行道，“让开。”

石榴重重往地上一跪，“六爷，我们姑娘今日不舒服……”葡萄亦横下心一起跪着。

“不舒服？”江意行喝怒极反问，“是不舒服还是别有隐藏？正好，我替她看看，让开。”

葡萄梗着脖子就要说什么，却在张口时，被六爷冷冰冰一记眼刀所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干巴巴道，“不行，姑娘歇了！”

石榴伏地磕头不已，“六爷明鉴，我们姑娘今日贪雪受凉，一早就难受地歇下，此时不宜将人唤醒。”

“歇下？”江意行阴沉着脸喝道，“到底她去了哪里！”

苏寒露冰冷地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去了哪里？”

屋外的三人皆为之一顿。

石榴的眼泪霎时跌了下来，胡乱抹了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进了屋里，艰难哽咽道，“……吵醒、姑娘了！”

葡萄亦急忙回身进去，“外头冷！”说完这，她又冲出来，跑去堂屋将那敞开的大门关紧。

江意行压下心中各种情绪，神色复杂地盯着小门的帘子，慢慢走了进去。

内室里传来苏寒露压抑着怒意的反问，“我去了哪里？江意行，江六爷，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说我去了哪里？我该去哪里！我知道你身有重担，但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如今我是连睡觉都不能自己决定了吗！”

说完这一句，她嫌烦，不让石榴替她再添衣裳，低声丢了句“拿开”，绕过屏风，站在暖阁中心，厌厌地盯着他，“你究竟要做什么？一次性说清楚了！”

江意行站在暖阁小门口，看着她，的确是她。

他半晌没有说一句话，内心情绪翻涌，却只是压抑地看着她。

苏寒露隐隐用手扶着小腹，面色憔悴发白，“不说？不说就算了，看够了就走。不送。”

江意行一步一步走上前，走到她面前，目含寒意地问她，“寒露，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重的血腥味？”

苏寒露脸色惨白，抬手就去扇他，“你放肆！”

江意行强行抓住她的手，只觉她手冰凉潮湿，可这屋子分明比春日还要暖热，他的心也一点一点沉没下去，“寒露，究竟你是谁？”

苏寒露却好似支持不住了，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抬头怒视着他，然后用尽力气将他推开，转身蹒跚地往内走。

江意行下意识跟了两步。

苏寒露猛地回头，随手抄起旁边墙角矮几上的花斛往他身上砸去，“滚！”

花斛砸到了他身上，轱辘着滚地碎了。

江意行无视她的恼怒，并不在乎摔了一地的碎瓷片，仍步步急逼，“寒露，你今晚究竟去做了什么？”

苏寒露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越发难看，她眼泪在眼眶中打滚，压抑着收回怒视的目光，不再理他，捂着小腹慢慢走进内室，勉强靠近床后，半跪着无力地倒在床上，面朝床内捂着小腹闭眼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