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
何必在这阴阳怪气?”
最后一个发言的人,声音不大,但晚栀还是认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向宇。他怎么来了?
蒋敬文的偏见先入为主了,他知道晚栀人缘好,不用去讨好别人,就有很多人喜欢她。
他察觉不到自己的尖酸与妒意,他忽视了她身上除了美貌以外的所有闪光点,不屑地想着她不过是全靠着她那一张脸,才这么受欢迎。
纵使没有证据,只是揣测,他也认定了这位学长是在说谎,但现在自己失了言,连朋友都不站在自己这边。
吃了瘪的他,冷笑一声,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朝着后门走去的晚栀。
晚栀懒得理睬他,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发现蒋敬文伸出了脚想绊她一跤。
她莫名想笑,都多大人了,在玩这种低级手段?
她佯装被绊到了,就势把蒋敬文摔翻在地,在他的哀嚎声中,她却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抱臂道:“想绊我,没门。”
蒋敬文被摔懵了,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站在近处的梁嘉和惊得瞪大了双眼,连站在门旁的向宇也探了个脑袋出来看情况。
教室后排的吃瓜群众,有的骂蒋敬文活该,有的拍起了掌,夸赞晚栀。
“哇,女侠!”
“想不到啊,许晚栀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身手居然这么好!”
“你懂什么?这就叫反差感。”
晚栀朝着向宇挥手:“学长好。”
两人默契地朝人少的实验楼方向走去,没有理会蒋敬文回过神来后的怒声。
晚栀在观察他的走路姿势:“你的腿怎么样了?”
向宇答道:“有些淤青,没有大碍。”
走到临近实验楼,晚栀回头看了眼,这个距离没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说话:“学长,学生会让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是上次那件事吗?”
向宇摇头笑了笑:“不是学生会找我来的,我是专门来向你道谢的,刚刚那话是为了堵那个没礼貌的男生的嘴罢了。”
他从手提袋里取出了一个丝带包装的精美盒子,递给晚栀:“这盒点心是谢礼,若不是有你们两个好心人,我怕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晚栀有些惊喜地接过盒子,伸手轻轻揪了揪丝带头,感慨道:“哇,这包装真好看,我都舍不得拆了。”
“可别舍不得拆,这是我昨日去烘焙店里买的点心,保质期短,早点吃吧。”向宇想到点心的价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零食了,更别说甜点了,他没有这个闲钱。就连教室里的同学们分享零食,他也会拒绝,他不想被扣上白嫖的帽子。
这个饼干是他拿赔偿金买的,烘培店临近打烊,两盒打半折。他把剩余的钱全部给了母亲,补贴负债的家。
晚栀询问了那件事的后续是如何处理的,向宇耐心地叙述了一遍,并告诉她:“学校后面还会给你们两个人嘉奖,至于嘉奖的内容,我先不透露了。”
“别卖关子呀!”
“提前说了就少了惊喜。”
晚栀这人好奇心重,想软磨硬泡出答案,可余光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班主任张摩。
抱着个本子的他朝着教室走去,八班的教室极吵,他的双眉蹙起,挤出了眉心的川字纹。
“嘶,我们班的班主任来了,我得先走了。”
“再见。”向宇看着许晚栀的身影匆匆离去,手攥紧了手提袋的粗糙带子。
他出生在一个虽有争吵但还算温馨的小康家庭,直到父亲,不,那个人已经不配称作父亲了,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点一点地失去了道德底线,变成了另一个人,寡恩少义、唯利是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输了钱便会酗酒,醉了酒便会成为恶魔。暴力因子的肆虐,有第一次就有后面的无数次。初中时候的向宇,个子不算高,想阻止高大的那个人伤害母亲,却被一个酒瓶砸昏了头,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
母亲想离婚带着向宇摆脱这吃人的沼泽,那个人却欠下了高额赌债逃跑了,家里拿房子和母亲手中的微薄存款抵债也远远不够。
他和母亲为了躲债主搬去了逼仄的出租屋,相依为命,过着贫苦艰辛的生活。
无论过了多久,他都清晰地记着小区里嚼舌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大爷大妈,还有转校前班内听了流言嘲笑他穷的坏学生。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会靠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他会有出息的。
他考上了南城最好的中学。生活很苦,他也努力地在困境中做到最好,活出自己的精彩。
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他拿着打工的钱给母亲买了一个漂亮的蛋糕,母亲嘴上说他乱花钱,脸上却露出了难以压制的幸福微笑。
他步入了高中,住宿在校,成了一个低调的人,和同学们的关系不冷不热,也有几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