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帽
结束了大课间的跑操,解散了队伍的学生们主要分流成三路,一路回教学楼,一路往食堂走去,还有一路停留在操场上,趁着这个时间打篮球。
明华中学的食堂在大课间会提供课间餐,主要是一些小吃,学生在跑操结束后可以自行去购买。
秦时月没吃早饭,打算去食堂买个面包垫垫肚子,晚栀托她帮忙带一份多加甜辣酱的关东煮。
两人在操场的出口道了别,晚栀回到了八班,拿起桌上的黄色便签纸,上面是宁燕的字迹,书写着当天的数学作业。白板的最左侧用吸铁石划分出的一块是作业区域,晚栀持着便签纸将作业抄写在了这个位置。
下一节课是音乐课,音乐教室在距离教学楼最遥远的艺术楼里,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光了,只剩下了晚栀一人。
她从自己和同桌的抽屉里抽出两本音乐书,独自一人往艺术楼走去。
艺术楼是一栋很有设计感的似L型建筑,传言这栋楼是南城谢家捐的,请了法国著名建筑师马丁·罗素设计的。
很少有班级会在上午上音乐课,地理老师每周二下午有事,于是和善解人意的音乐老师到教务处改了课表。
晚栀推开玻璃门,步入了楼中,走廊里空荡荡的,连顶灯都没有开,肉眼可及之内没有看到活的生物,或许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这走廊里有些阴冷,伸手摸了摸自己起了层鸡皮疙瘩的手臂。
她胆子不算大,怕鬼又怕黑。
转悠一下,在楼梯口找到了灯的开关,走廊一路的水晶小吊灯亮起了,光线清透而柔美,仅仅是光的到来,瞬间就让看似死板简约的装修转变得精巧与灵动。
晚栀记不起音乐教室是在哪层了,在楼梯口也没有找到汇总着每一层功能的指示牌,只好一层一层地去寻找。
一想到热乎乎的关东煮到嘴就要凉了,她不禁唉声叹气着:“早知道带上谢澜标注过的地图了。我的海带,我的萝卜,我的鱼饼,我的甜不辣,要凉了啊!”
她逛过了第一层,走楼梯到了第二层,沿着走廊走到了顶头,转了个弯就拐到了另一段走廊。
明亮的阳光穿过树桠间,透过干净的落地窗,在红棕色的大方块砖地板上投射出明暗的光影,其中一束光恰巧照在了一个水晶壁灯上,在白色的墙壁上折射出细碎夺目的光点,就像闪耀的星星碎片,有的碎片还泛着七彩色。
这个水晶壁灯在晚栀前方十多米远处,而在它的侧边有一扇开着一个小门缝的木质拱形双开门,她定睛一瞧,这门里开着灯,光线偏黄。
是这吗?可又纳闷,这四周静悄悄的,明明开着灯,怎么这么安静?
晚栀朝着那个门走去,拉开了掩着的门,只见门内没有人,有一个稍高于地面的表演舞台,背景是暗红色的幕布,台下有十几张灯芯绒的折叠椅,在舞台的左侧是一块宽敞的储藏空间,有些话剧的器材,民国风格的木桌木椅、夕阳沙发等,还有一整排的衣架,挂满了各色各式的服装,走到衣架前翻了翻,有长马褂、骑士服、红斗篷等,看上去是表演服饰,但做工粗糙,还落了灰层。
晚栀知道自己找错了,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陌生女孩发出了惊呼:“我滴个乖乖,快看这张照片!”
另一个女孩不耐烦地冲着她指责:“别这么大惊小怪,我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我在忙着涂护甲油呢,你都害得我涂歪了!”
第一个女生受到了这种无礼的指责,却讨好地向她道歉:“不好意思,依依姐。晓宁,晓宁,你快看。”
“我来看看。”第三个温柔的声音说道,晚栀认了出来,是秋晓宁。
那所谓的“依依姐”便是陆依依了吧,陆行止同父异母的妹妹,陆家认下的私生女,在小说中描写过她,性情蛮横骄纵不讲理,最开始是一个小团体中众星捧月的公主,后来追随在了家境更优越的“许晚栀”身边,和她一同迫害女主,而秋晓宁多次帮助女主,最终与陆依依决裂了。
也不知陆行止的脾气有没有改进,若是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不近人情,那这两人在一块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晚栀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静止不动。
正是因为这次的迟疑,让她错过了最好的离开机会。
“怎么会?”秋晓宁也诧异得声线提高了点,“依依,快看,这照片和许晨霄有关。”
许晨霄,他怎么了?自己怎么好像听到了了不起的八卦?
晚栀只感觉自己陷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地。
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也知道这样做就是在掩耳盗铃。
“好,我看——我累个去!”陆依依一看到照片就暴跳如雷地吼叫,“啊啊啊啊啊,谢澜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许晨霄是单身吗,这女的谁啊?为什么捏她脸啊!”
“依依,生气对身体不好,先平静一下。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