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二）

【 ICAC大楼】

“什么情况。” “狙擊手位置已經確定了，在抓捕。” “所以？” “張Sir，位置不對” 两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怎么不对？”靳安后知后觉，张起云倒是笑出了声，“好端端的改它干嘛。”张起云说的是名字的事。“我喜欢就行。”

“什麼？”张起云问对讲机那头，顾着讲话，没听见。“他们说，地图是不是太老了” “推出来的是这里。”张起云指指桌子上的地图上圈起的一点，看了半晌，没有问题。

遇事不慌，来口廉记咖啡。这是前辈们的宝贵经验。“小数点应该在个位”靳安指着地图上的计算痕迹，抬眼看张起云。“看我干嘛，你才是专家。”“如果是之前推算出来的角度，不可能打到宋sir”

“可是，靳sir，子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改变方向”又一次沉思。寂静。

“张Sir？” “讲。” “大厦需要搜查吗” 大厦…会不会有关系呢？脑子里忽然显现出电影子弹拐弯的慢动作画面，虽然荒谬，但眼下似乎只有这个头绪。

“是不是玻璃大厦...？” “靳sir，附近有三栋全玻璃大厦” “据狙击推测点，位中的是哪一栋，”靳安看了看地图，手指在地图上点点，是下意识的思考动作“正确推测点在原推测点南偏西半公里” “位处中间的是公主大厦”

“你以为拍电影吗？”说是这么说，张起云还是默契地递上了铅笔。“公主大厦南偏东一到两公里左右”

将近两个小时，一无收获。

“靳sir，什么证据都没有” “我过去。”靳安裹着外套就往电梯走，“用无人机观察公主大厦玻璃有没有track type wear，与常用狙击子弹进行rifling comparison”

对讲机传出混着沙沙声的靳安的声音。

“夭零，公主大厦南偏东一公里”夭零，靳安的路虎，可以利用Google Auto进行语音操控。现场几乎没有有价值的线索，靳安仅得出了这个结论。

“靳sir，公主大厦玻璃有很多abrasion，没办法具体确定新旧和类型” 靳安沉默，公主大厦虽然不是十大高厦，但还是有一定高度的，如果在大厦上被击中...怕也是...

“call三九，铺air cushion，再带几条钢绳，我要上去看看。” “还有，照片send我一份”靳安仔细观察照片，确实不好推断。没多久，消防闻讯而来。四人扣上登山扣，准备户外工作。

“靳安，让我上，你喝了酒。”尉迟篁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对方好像没听到似的，“有任何不适立刻终止负责部分。”yes，sir.

尉迟篁没有经验，最终还是没上。

”…小心。”

“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既然没有，靳安也不想追问，“注意狙击手，不排除还在场的可能” “yes，sir.”似乎为了印证靳安的猜想，负责另外三个领域的警员被一一击落，只留靳安一个人孤独地在楼上晃悠。“没事吧？”

“没事…”众人好像还心有余悸。又一声枪响。

“Air cushion被击中，重复，air cushion被击中”耳机里传来播报。“钢绳多长？”“目测差二十米” “放绳。”绳索一圈圈少得飞快，渐渐绷成一条笔直的线。

“位置。”耳机里的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两年，没有人知道靳安恐高。所有人都觉得靳sir是铁打的，是万能的。

“Wand和William已经去了” “tim、尉迟跟我，其他人回ICAC找张sir”靳安看着大厦上的弹孔，那是刚才自己让下属打断钢绳留下的，操心了一下所剩无几的经费，随即摇摇头，把杂念赶出去。

“靳sir，您开过头了，收到请回答”跟车的警员发现靳sir越开越远。 “我还有其他事，这个case暂时让Willam跟进，随时向我汇报”靳安的声音比平时更冷静。

“靳sir，你是被要挟了吗” “没有。”下属莫名其妙的长进在此时让靳安哭笑不得。关掉吵闹的对讲机，靳安回头，对着后座早就坐着的那人，“谁派你来的。”依旧是□□-19。

“靳sir，不明不白少了子弹，可不好解释啊，没准，最后真的只能拿铁饭碗了。” “我还落不到那地步。”

“哦？那我的身份，你就带着铁饭碗下去猜吧，靳安” “电影里，说这种话的人一般都死得挺快。”靳安看着枪口，握枪的手在抖。“怎么，靳sir是帕金森还是也会怕死啊？”

砰。枪响，倒下。“劳资恐高后遗症。”傻逼。

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一直操心的靳安，又连带操心了一下洗车钱。“没了一打子弹，我都有得说。”

【某酒吧】

10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