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到有关他的消息
“听说他在咱们县送外卖,你说你的钱他能按约定时间还了吗?”阮年年的手机里突然蹦出这么一条消息。
阮年年刚从外面背书回来,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久好久。
“你再想什么?”郑舒作为阮年年的考研搭子,看着阮年年出神,关心地问道。阮年年将手机递给了郑舒,郑舒问:“他以前送过吗?”
“送过,以前暑假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带上我,陪他送过几次外卖,但是他一天最多送30单,一天下来不到一百块钱。想不通啊,就这么一个贪图享乐的人,我还以为他快快进个厂啥玩意儿的,或者他不是不想学习了吗?也没说找个工作。哎,算了,不替他操心那么多,或许,有时候我自己都会在想,我是不是看不起他,真的。看着他没钱提前消费、张口给我要的时候,他首先不是想办法去搞钱,而是张嘴给别人借或者要,我当时很反感,但是现在想想,或许,真的我瞧不起他。”阮年年心里这样想着。“所谓的送外卖自由。那只是他没有拼尽全力去赚钱而已。”
阮年年的思绪被拉到了两年前的暑假,那时的张舟远送着外卖,每天中午起床,然后随便吃点什么,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跑一会儿,下午吃饭的时候跑一会儿,晚上在带上阮年年送几单,然后带着阮年年在城区到处溜达,吹吹晚风,谈谈心事,聊聊最近发生的日常……今年的他应该还是这个样子吧,只不过身边换了一个人,不知道他是否还是带着那个女生坐在河畔赏着夕阳,看着天边的彩霞。或许,是吧。阮年年或许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阮年年渴望去大城市开拓一番自己的眼界,想变优秀,而张舟远早字失去了那颗上进的心,他沉迷于情情爱爱,在阮年年眼里只不过是个幼稚的精虫上脑的东西。
“算了,不提他,他答应的时间,如果他还不了,咱可不能再心软了。”郑舒这样说着。
“其实,相比于这样赤裸裸地案例分析,真的,我情愿他伪装一辈子。或者,他在提出这件事之前出什么意外去世了。或许这样真的很极端,但是,起码,我没觉得他这个人彻底烂了。”阮年年语重心长地说着。“我不会再心软了,对他,不可能了。我那段时间,每一次的案例分析,每一次的复盘。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我都在和自己在对话,那个冷漠的我终究是战胜了长情的我,并且一步步的杀死了那个多情的我。我再心软一次,我就对不起那段时间我进医院的次数,对不起我喝的安神补脑液自己速效救心丸。勿忘昨日之耻。真的,郑舒,我从来没想过我自己可以这么痛恨一个人。那段时间的疯狂、折磨,足够改变我了。在他一步步沉迷在别人的温柔乡中的时候,我对他全部的心软,都化为灰烬。我有时候甚至理解了那些剁尸案犯罪者的心理。太可怕了,真的,我不会再变成那个样子。”
“那就好,以这个为警钟吧。没必要记着他,随风走吧。”郑舒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能做的她都做了。
“是,难释怀啊~算了,男性思维看事物吧,等我变有钱了,啥男的找不到。就这样吧,钱一还,支付宝都没必要留着。”阮年年感慨道。在网上有这么一个问题,就是问忘记一个人是从声音开始还是从样子开始?阮年年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声音,阮年年已经忘记了张舟远的声音,至于样子,已经渐渐地模糊了。但是所带来的伤害,阮年年始终记得,那一个个睡不着的夜晚,那一次次心痛到无法呼吸。
“如果可能,下辈子不把情绪交给别人了,我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想一猫一狗,或者养只狗吧,相伴到老,挺好的。”阮年年经历了这些,太累了,就像张舟远以前说的“没有精力再去了解其他人了,不想再去浪费时间了。”是啊,张舟远一步一步地给阮年年洗脑,最后他所强调的话都是他做不到的。
再次听到别人许的承诺,阮年年听了会很高兴,但是不会再去相信。那做到了很好,做不到,就算了,有些话就适合听听过去就好,此时的阮年年已经丢掉了恋爱脑的大部分特征,她真的需要冷静,需要理智。
张舟远曾说过,还给阮年年的是5000块钱每一分钱都会是自己赚的,其实阮年年并不相信,因为张舟远次次都靠别人,次次都不知道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什么不是,就像郑舒描述的“拎不清”。更不会有什么自己的规划之类的。他从来都分不清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贪于享受是他的最大特点。这次这个消息,无意让阮年年肯定了这一点。他就是一个无能的人,不值得自己回头多看一眼。如果说,这个消息之前,阮年年还可能对他的上进心有所保留,但是这之后,阮年年完全看到了他那可笑又可悲的下半生。
阮年年不知道该给提供自己消息的朋友回复点什么,于是说:“就这样吧,还不清就让他家里人帮他还呗。无所谓了,反正最差的关系已经是这样了,不怕再难堪一些,大不了闹呗,反正我以后没打算回去发展,爱咋咋,他以后咋样,不用给我说,钱一还,随便,我再回头看他一眼,我就对不起我自己。”
阮年年的心渐渐硬了起来,她不再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