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子嗣绝

房奴才千百倍。”

“那就让花房，给延禧宫送去，算是添添喜气，送进去之后要在花朵上勤洒些水，才能够鲜艳持久。”

等到百合送走，甄嬛也觉得在永寿宫里面一个人待着没意思，弘历如今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况且今天晚上是办大事的日子，他也不便过来。

思来想去，甄嬛还是决定到敬贵妃那边去一趟，顺便看看胧月。

若是晚上没事，就歇在咸福宫，正好和胧月一同睡觉。

这一晚倒是不怎么冷了，用过晚膳之后，胧月玩了一会儿就有些困倦，在宫女的怀里打盹。

甄嬛坐在桌前写字，敬贵妃在榻上绣花，孩子在一边睡觉，倒也是相得益彰。

小允子忽然就慌里慌张跑进来，禀报道：“两位娘娘，可不好了，鹂妃小产了。”

敬贵妃面色一顿，今日之事，她和甄嬛心中都有数，自然不会太过震惊，只是淡淡说道：“小产便小产吧，你慌什么！”

其实这么做，甄嬛也不是很有把握，谁也不能保证鹂妃会怎么选择，不过现在看来，甄嬛对她的了解还算是有用，最起码今天这件事情已经成了。

只不过小允子下一句话倒是让两人都惊着了。

“回敬贵妃的话，鹂妃小产是她正跟皇上，她……皇上自个儿也惊着了。”

这事情就不一样了。

两人起身对视一眼，换了衣装来到延禧宫，安陵容的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皇上自己也在自责。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皇后当前已经把这件事情的责任推到了皇上的身上，甄嬛也不好多说，只能先暂时放下来。

等到皇上和皇后离开，敬贵妃也回去照顾胧月了，延禧宫里面就只剩下甄嬛和忙乱的延禧宫人。

这样的场面，让甄嬛想起当初的她。

或许，当初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碎玉轩里面也是这样的忙乱景象，如今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到底也是报应回来了。

那一瞬间，槿汐的手被攥得生疼。

“娘娘。”

槿汐忍着疼，在甄嬛的耳边轻声喊了一声：“咱们回宫去吧，这里自会有太医照料的。”

甄嬛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那一瞬间，槿汐看见甄嬛的眼睛里毫无神采，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回来。

就好像是失魂落魄。

这是槿汐第一次看见甄嬛露出这样的神色，当初离宫的时候没有，对皇帝死心的时候没有，听见果郡王死心的时候没有，只有这一次，她清楚地目睹了这个女人的脆弱。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只不过是一个母亲。

“走吧，槿汐，走吧。”

槿汐一个眼神，菊青连忙上前掺住甄嬛的另一边身子，两个人扶着甄嬛慢慢往外走。

外面很凉。

人都说月色凉如水，可是冬夜漫长，见多了也就不觉得了，走到延禧宫门口的时候，甄嬛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宫中，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冷了下来。

这不是复仇的开始，也不是复仇的结束，只是看到陵容那样惨，她心中也未免有些难受。

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回头了。

“走吧。”甄嬛努力挺直身子，抬起下颌说道：“回宫。”

……

日子似乎就这么停了下来。

因为那一天晚上的心绪，甄嬛并没有继续对安陵容动手，皇上重赏了安比槐和鹂妃，似乎是宽慰一样，只不过到底是宽慰安氏还是宽慰他自己，便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了。

除此之外，宫里面也没有人在意延禧宫，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春风吹来百花开放，可延禧宫却是凋零之色。

再多的赏赐，也救不活心死的人。

安陵容小产之后，宫里面的气压低沉许多，似乎是为了顺着皇上的心意，就连春风都不怎么吹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甄嬛收到了延禧宫的口信。

鹂妃请她过去一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看小宫女的神色，那边似乎是很着急的。

槿汐原本不想要甄嬛过去，但是甄嬛自己却不觉得如何。

“她怀着身子的时候本宫需要躲着，现在也不必了。”

甄嬛从佛前起身，搭着槿汐的手走出了佛堂。

在她身后，佛像之前，淡白若无的轻烟袅袅升起，笼罩在佛龛之前的那一捧绽开的狐尾百合上，看起来娇艳又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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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觉得狐尾百合真的很像是安陵容，外表娇艳，但是生命力十分顽强，费尽心机只是想要活下去的人，其实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