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
装着白色饮料的玻璃杯悬在离桌子两寸的地方,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冯鸣舟的脸上,放大了他的呆愣。
待他大脑终于过滤出秦诚的意思,将杯子猛地掷在桌面上,说出一句:“那不可能。”
秦城将他的反应都收入在眼底,莞尔一笑后,又抛出一问:“那你干嘛非要留着人家?对她来说早点转世才是解脱。”
“我不想让她就那么走了,她也不该就那么走了,她是我见过最努力活着的人。再有两年,再有两年她的人生就会因为她的努力和坚持好起来,明明那么困难的二十八年都过去了,她不该死的。”
秦诚看着冯鸣舟因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想起崔晓鸢那坎坷的命运,一时有些语塞,伸手在他肩旁上拍了一下,想要安抚他一下。
“那三个孩子呢?后来怎么样了?”
冯鸣舟右手拇指使劲掐着食指,想要用疼痛缓解下往事带来的情绪波动,“活的都挺好的,命运的安排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世道往往对心狠的人更宽容。”
秋夜的凉风穿过纱窗飞越而来,吹动冯鸣舟散落在额前的短发,他低眉垂眼的样子看的秦诚有些难受,但又无法否认他说的是对的。
“你把她留下来的初衷是想让她感受到人世间的快乐与美好,对吗?”
冯鸣舟没有否认,他赶到荒芜人烟的贞水河畔时,看她一个人坐在河边,望着淌淌流过的河水发呆,浑身上下都透露过令人发冷的死寂。
他叫她的名字,她好久才转过身来,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就红了,眼泪瞬时便落了下来。那时候她已经在那枯做了七天,突然的死亡,漆黑的夜晚,骇人的荒野,四下无人的孤寂,似乎每一刻都能将她淹没。
他不想她带着这样的心情,随便被安排个命格就入了轮回,她的这一生不该是这样的。
“可我没有做好,害她流浪了这么久,你说她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呢?我明明可以保护好她的,她想去哪里我能陪她啊?”
秦诚记得冯鸣舟好像是没有谈过对象,上学的时候是努力学习,工作后是拼命工作,感觉他活着就是为了像别人证明自己有能力。
也许他的能力用来解题和工作是绰绰有余的,但用来和人相处还是差点意思,“说实话,跟你在一起生活压力还是会蛮大的,反正留下她是为了让她开心和快乐,她觉得跟那个人待在一起好就顺着她心意呗,再说我觉得他俩挺有缘的,毕竟人能看见鬼的几率比他能中五百万的概率都小。”
冯鸣舟紧绷着一张脸看着秦诚,“你也觉得李溪乐比我好?”
秦诚马上摆手否认:“不是谁比谁好的问题,是谁更适合的问题。再说你对崔晓鸢是可怜,不是喜欢,现在她找到能让她开心还对她好的人,你不应该感到欣慰吗?而且你也说崔晓鸢如果不死的话,会在这个时间点生活转好,也许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就是命中注定呢?”
“你说李溪乐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秦诚叹了口气,觉得这天没法聊了,这人的性格是真拧啊!
“那都不重要,喝酒喝酒,庆祝你今天有惊无险。接下来的一年你就站的远远的,像个好朋友一样,祝福崔晓鸢幸福快乐吧。”
“我才不要和她做朋友。”冯鸣舟干了杯子里的酒,闷声闷气的说道。
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秦诚决定不再逗他,正经的说道:“你知道崔晓鸢的所有事情,是好事也是坏事,坏呢就是她那并不光彩的一生都被你看完了,谁愿意和一个知道自己所有糗事的人待在一起?好呢就是你了解她的喜好,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循序渐进的让她放下对你的芥蒂,享受和你在一起的轻松感。”
冯鸣舟在秦诚家里取经,崔晓鸢回家开始睡觉,她现在要开始培养正常的作息。
她到家后李溪乐已经回来了,在吃他一堆五颜六色的药,虽然已经出院了,但他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好透。
李溪乐看她眼睛红红的,就问她怎么了,崔晓鸢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就把他糊弄过去了,就开始问他工作怎么样。
“剧组挺好的,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拍摄团队,而且这部剧拍摄周期长,得有四个月。”虽然他的戏份基本是背景板,但出场频率挺高的。导演今天还说他没戏的时候可以继续兼群演,古装群像剧需要的角色比较多,让他这几个月不要再跑其他剧组了。
因为导演给的费用不错,他欣然答应,总算解决了目前最棘手的问题。
崔晓鸢对这些不太懂,但是看李溪乐开心的样子,觉得应该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她也很为他开心。
李溪乐还拿出剧本,给她讲这部剧的大致内容,崔晓鸢发现这个剧情很熟悉,好像是之前自己看过的某本小说。
“这部剧就是根据你说的那个小说改编的,你真厉害还看过这么多书。”
突然的夸奖让崔晓鸢很不好意思,她上大学的时候有了时间,在图书馆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