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自由

“不去，昨晚刚熬了个通宵。”他摆手“熬不起了。”

他拖着身子，往班里，书包往里一塞，就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一觉睡到了放学，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想看到的人，

“班长，你还没走啊。”

“哦，等个人。”

“等沈易烊呢吧。”

沈颜“嗯。”

“沈颜，”他喊她名字，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俩关系很好吗？”

“什么？”沈颜被问蒙了，回头看他。

“我说你跟沈易烊关系好吗？”

沈颜那么冷的人，居然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俩初中同学，还是一个班的。”

宋衍生点头，想当然“那就是还不错啦。”

沈颜没否认“嗯。”

___

沈颜走后，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宋衍生，他是呆到天黑才回家的。

宋父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去哪儿鬼混了？现在才回来。”

“一天天的就不知道着家。”

宋衍生阴阳怪气“你管我呢，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管你的姘头呢。”

宋父脸色骤变，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往宋衍生身上砸，他没有躲，杯子从他的眼角划过，差一毫米就要砸到眼睛了。

额头上划开一道口子，血往外渗，宋衍生冷笑“戳到你的痛处了，就急火攻心的想打人。”

“宋秋云，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人前装的人模人样的，人后呢，他妈连狗都不如。”

宋衍生用词犀利，宋秋云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给我滚。”

“不用您说，我也会自己走的。”

宋衍生像被抛弃的野狗一样，在街上晃，冷空气不断侵蚀他的身体。

他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站在超市门口，摸了一下兜，里面空的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第一次感受到没有钱的窘迫。

沈颜穿着宽大厚重的家居服，脚上提拉着一双拖鞋，随意扎了一个丸子头，慵懒又松弛

“班，班长。”

沈颜疑“宋衍生？”

沈颜手里提着一袋子面条，她冰冷的声音里有了温度“大晚上的，你怎么没回家呢。”

她温声说，“你穿那么薄，不冷么？”

宋衍生打了个牙颤“冷啊。”

沈颜目光停留在他的额头“你这伤……是谁打你了吗？”

宋衍生答非所问“班长，”他羞于开口，“班长，能不能……”

只是重复的那样喊她，“能不能什么？”

“借我点钱。”

气氛凝固了几秒，

沈颜说“好。”

她把身上所剩的十几块钱都给了宋衍生，那是沈颜这一个月的生活费。

宋衍生“班长，明天我一定还。”

宋衍生去到超市买了一瓶奶，和一个面包，他和沈颜坐在超市门口的长椅上。

相顾无言，“班长，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沈颜反问“你希望我问吗？”

“宋衍生，每个人都有秘密。”

都有属于他的无奈和不得已。

沈颜听到少年说“沈颜，我妈在生我难产死了，我爸就开始疯狂的找女人，昨天就找了一个，妈的，就比我大五岁。”

“沈颜，咋天我亲眼撞见他俩在床上。”

“你知道那种是什么感觉吗？就像是吃了苍蝇屎一样难受。”

他笑得凄凉，沈颜陪着他笑，而后淡淡的开口“我啊，挺希望我爸妈离婚的。”

宋衍生震惊，

“因为，”她的眼神变得冷“我的爸爸家暴。”沈颜弯着身子，把裤脚往上撸，“看，全都是我爸拿烟烫的。”

她说的很轻松，就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宋衍生心一紧，他轻声唤她的名字“沈颜。”

“你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想要触摸她腿上的皮肤，疤痕触目惊心。

她的童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沈颜把裤脚放下，脊背挺直，

“还有你可以坐在肯德基的店里肆无忌惮，谈笑风生，也可以出入各大品牌的高奢店，因为会有人替你们买单，所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缓缓而道“从你一出生就赢了很多人。”

“宋衍生，所以，不要自怨自艾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好好活着就是他最大的奢求。”

“他们拼命努力的往上爬，不过是你的起点而已。”

那晚的星星很暗，月色不明，少女第一次撕开自己的口子给人看。

她们在长椅上坐了很长的时间，街头的行人来来往往，而宋衍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