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
时隔半个月,终于见到妈妈了,我打开家门,扯着嗓子拉着调子喊了声:“妈~我亲爱的妈妈~”
我妈身着一身淡蓝色轻熟风休闲小西服套装,带着围裙,左手拿着大汤勺,从厨房走出来。
“回来啦?好点了吗?”
我书包和手上的衣服随意往玄关一丢,直奔过去,一个起跳熊抱似挂妈妈脖子上:“想死你啦”
“你这孩子,鞋都不换,妈妈也想你,快去把鞋子换了来尝尝妈妈炖的红糖黑枣姜汤。”妈妈空出来那只手拍了拍我的背说道。
妈妈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家里很浓一股红糖生姜的味道。
我开心的脑袋左右摇晃,从妈妈身上跳下来,跑去玄关处换上拖鞋,把衣服和书包也放到沙发,然后一个大字形瘫坐在沙发上:“妈妈,我挂了好多盐水,现在肚子不疼了。”
“你自己的生理期要记住的,要提前准备,不能像今天这个样子,毫无准备,章法大乱的,不过好在你身边的是亦然,换个人还不知道你咋样呢。”妈妈声音从厨房飘到餐桌上“来,把这个喝了。”
“妈,您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慢慢悠悠起来,往餐桌那边挪着小碎步。
“妈妈还知道你今天贪吃了一根冰棍,所以才痛的晕倒的。”妈妈坐在餐桌旁边道“你现在的痛经变严重了,虽然今天挂了水,但是也只是短暂性的,治标不治本,过两天妈妈带你去看看老中医调理一下。”
我妈真的什么都知道,我拿着汤匙在碗里轻轻打圈,烟气顺着我的汤匙呈漩涡状不断往上冒,我嗯了一声,低着头看着碗。
“今天是不是害羞了?”妈妈歪着头靠近我,小声问道。
“害羞什么?”我抬头对上妈妈的眼神,又快速闪开,手上的动作顿住。
“木子,生理期是每个女孩子都要经历的,我们应该正视它,来生理期不丢人的,和人需要洗澡,上厕所,吃饭一样正常,所以这个不是一件羞耻的事,就算在人前出现情况,也不羞耻的,我们应该正视它。”我好似被妈妈看穿,妈妈摸摸我的头继续道“妈妈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今年也17岁了,女孩子呢比较特殊些,是有很多男孩子不会经历的小秘密的,后面妈妈慢慢讲给你听。”
不知道许亦然到底给我妈都说了些啥,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的,不过听见我妈这么安慰我,我白天尴尬的心也感觉宽慰了不少。
妈妈就是这样的,我6岁的时候为了一个玩具跟邻居小孩打架,妈妈在外护着我,在家教育我打架是不对的,但是也只是讲道理,虽然我根本听不进去。
8岁,刚上三年级,妈妈说因为爸爸工作原因我们要搬家,搬去很远的地方,所以要转学,我哭的很大声,因为要和最好的朋友分开,妈妈安慰声也很柔和,妈妈说,到了新学校,会有新的朋友,人生就是这样呀,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就是注定只会陪伴我一段路,但是我也陪伴了她的人生的一段路呀。
10岁,五年级,我在学校和一群男孩子打架,和我一起的还有当时玩的很好的两个朋友,尽管我们当时是为了帮一个被欺负的小胖子,尽管我们的脸、头发、浑身都被那几个男孩子抓的稀巴烂,老师还是仅仅只对我们进行了很严厉的教育,并且请家长,妈妈气冲冲的去学校把老师臭骂了一顿,当着校长面,指着老师的鼻子说:“我现在带我孩子验伤,如果她身上有一点不好,我都不会放过你,老东西”
回到家,她对我的语气仍然很温柔,讲着在那个年纪我听不懂的道理。
那是第二次转学,之后的转学越来越频繁,也造就了我现在不轻易交朋友的性格。
我见过妈妈撕破脸皮的时候,却始终是对着外人,对我,从来都是疼惜的。
想到此,我松开手中的汤匙,抱住旁边的妈妈。
妈妈应该只当我是因为被她说到点子上之后害羞的样子吧,她调整了姿势,张开怀抱,一只手搂住我的背,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置于胸口,然后像是安扶般轻拍我的后背,嘴里念叨:“没事啊,没事。”
-
周一傍晚,在妈妈在市中心一个饭店定了包间,宴请阮阿姨一家,为表照顾我的答谢。
这天人很齐,我爸爸和许叔叔都在,还有许亦然。
饭桌上很平静氛围也相对轻松。
我这是我17年以来第一次看见爸爸除了周六和我们吃饭以外,和其他人吃饭。
爸爸比较黑些,眼角有一条很触目的疤,也因为这个疤从小我比较怕他,不敢和他亲近。
妈妈说这是爸爸小的时候贪玩,划伤的留了疤。但是我还是从心底的畏惧这个男人。
我问过,为什么爸爸平时不回家,也怀疑过,妈妈是不是爸爸外面的小三,所以爸爸回家,只是回的是自己的家。
然后妈妈掏出了结婚证给我看,我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妈妈说爸爸工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