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干国
大学毕业那年,王可选择去了非洲,去了一个叫做尤干国的国家,这是一个王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国家。
靠着网上了解的那点知识,连着转机上海、迪拜、伊索比亚,来到了尤干国。
落地后,这堪比国内县级小车站的机场还是有震惊王可一下。本来是说一个叫林峰的同事会来机场接她,但找了半天没看到中国面孔。
一个尤干国本地黑人先过来拉住王可,在王可及其不确定的情况下,他直接在手机里翻出了王可的图片,说:“look,is you?(看,这是你吗?)”
王可这才确定他就是来接自己的。
被他带着出了机场后见到林峰:一个高瘦的温州人,一开口就能暴露他的籍贯;眼睛有点大还凸,五官看上去像村头的二傻子,穿着夹板托,紧身牛仔裤,腰间后部挂着一大串钥匙,走起路来打在屁股上簧簧直响;指甲很长,小拇指尤甚,是熹贵妃保养数月都不一定能达到的效果。
从机场到宿舍的一路,王可一直好奇的看着窗外。虽然感觉很湿润,但依旧满天尘土,路边没一套像样的建筑物,全是铁皮和木头衔接起来的矮小房屋。
到了公司宿舍,一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一股浓重的油烟味涌出来。
林峰开了灯,但是房间依旧很昏暗,不足十平米的客厅就放了一张破旧的木桌,上面有一台布满油烟的台式机。
王可很困惑,本地人修房都不讲究朝向采光的嘛?
而据林峰所说,这已经是首都坎城最好最安全的公寓了。
来到给王可安排的宿舍,真真演艺了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门是用木质板简单钉起来的,似乎用力大一点就能弄坏;‘房间’长约一床,宽约一床半,还是1.2的床;里面只有一床和一个陷在墙里的柜子,床的各个位置都落满了厚厚的油污,这让王可十分好奇。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发现原来床尾靠着的那一壁墙也是木质板,上面没到顶,是空的。
王可出门探个究竟,原来这是一个挨着厨房的走廊隔出来的两间小房间。一间是王可的,一间是另一个同事阿甘的。
林峰说:“你的房间算可以了,都有门。”
隔壁阿甘的房间没有门,而林峰他们房间,居然也是用客厅隔出来的,里面放了张高低床,还是没有门。
怪不得客厅如此小而暗。
整个房子仅有的两间正经卧室,一间是老板儿子儿媳的,一间是老板的。
行李一放,也没说喝口水吃点饭的,林峰接了个电话就带着王可去了公司。
公司离宿舍很近,也就五分钟路程。
路过一个商场楼底,清洁工人正在拉着水龙头大规模的冲刷地面和周围墙壁。
到了公司,好家伙,这是一个店铺,类似于国内三四十年代的那种店铺,除了在电视里见过在现实生活中王可就没见过这样的;里面左右两侧墙上用木板钉了三层悬空架子,上面放着样品鞋子;最里面的正中间用木头搭了一个柜台,我们姑且叫它收银台。
整个店铺,二十平不能再多了。
收银台里坐了一个中年妇女,是老板儿媳妇,他们叫她老板娘。
林峰直接走进柜台,没说一句话,王可站在店子中间,不知怎么办,就这样站了几分钟。
老板娘说:“你站到旁边,别挡着我视线。”这是进门王可听到的第一句话。
王可‘哦’一声赶忙站到旁边,尴尬的双手无从摆放。
又过了半小时,老板娘开口了:“林峰,教她,跟她说说。”
林峰这才起身把王可叫到柜台边给王可说起来。
不管他说的有多么的弯绕复杂,听完王可立马就总结出了她的工作:收银。
转机三次、跨越洲海过来做一个收银,王可说服自己这是个双语收银,自己肯定能做好。
临近关门时,来了两个年轻男孩子,一个是看仓库的国辉、一个是店子上的销售阿甘。
国辉很高,有180多,骨瘦嶙峋,佝偻着身子,像是打不直,龅牙,面向有些许病态;阿甘就不同,同样180多的身高,敦实宽大不少。
他两一进门,林峰就开始驱赶坐在门口歇息的本地人,然后关上铁板做成的厚重铁门。
王可当天就穿着国内过去的行头,短裤加T桖,活脱脱个街头潮牌女孩儿,加之王可白,裸露在外的部分颇多,在一群黑人或是说晒黑了的中国人堆里,确实显眼。
国辉阿甘二人看到王可时,王可能感觉到他们的眼神在随自己游动。
老板娘随即告诉王可:“在尤干国女士穿短裤短裙是犯法的,男的裸露上身也是犯法的,因为宗教的原因。会被抓起来关进去。”
王可顿时有点失望。想着非洲炎热,她可是买了好几身短裤短裙穿搭,如今要压箱底了。
他们开始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