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请监考员分发试卷，注意准确分发A、B卷。”

戚瑾拿到了语文试卷，扫了一遍题目。没有什么特别创新的点，中规中矩的一套卷子。

想到戚瑾做到最后仍是有些惨不忍睹的情感类分析和偏玩文字游戏的题，系统小声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戚瑾声音没什么起伏。

系统料想到是这个回答，也不吭声了。

主人这小徒弟脾气犟得很，认准的理从来不会变。她从来不屑所谓成功的“捷径”。那些想改变她想法的人，现在坟前的草应该长了很高了。

戚瑾写题的速度并不快，还剩两个阅读没做的时候，考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在翻答题卡了。

后面的人夸张地弄出很大的动静，整理试卷时撞击桌面发出的巨大声响，让戚瑾握笔的手一顿。

最终还是按捺住，答了下去。

只是没想到下午那人更过分。

抖腿、踢凳子，教室里持续响着刺耳的摩擦声，监考员屡次上前警告，他才消停下来了一会儿，百无聊赖下开始踹戚瑾凳子。

“喂，借我抄抄。”

戚瑾没理。

“我认得你，你就最近挺火的那小网红，戚瑾是吧，长得竟然和照片里没差。啧，感觉也没什么科技感，你一次价钱肯定也不低吧。”那人看着窗户里的影子，“诶，你就借我抄抄呗，晚上哥请你到家里吃饭，哥活儿也很好的，保证你满意。”

明显感受到戚瑾在忍耐的边缘，系统紧张地在识海里大叫，“姑奶奶！下手轻点儿！最好神不知鬼不觉！”顿了几秒又补上一句，“别弄死了就行！”

那人还没感觉到危险来临，看监考老师没注意这边，又继续说：“一个小网红成绩能好到哪儿去，我想抄你的那是看得起你。你不给我抄晚上别怪我不客气，你给不给——诶，草！”

脚踹在凳子上的时候脚心突然剧痛无比，像是被什么钝物戳穿了脚掌，那人惨叫出声，引得两位监考员都走过来查探情况。

“这位同学，请勿大声喧哗。但凡再发现一次，按违.纪处理。”先前看他认错态度良好，监考员也就放过了他，但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他们也不会心软。

“不是，我的脚，血，血！”那人扶着桌子将右脚翘起来，一根钉子反向穿过了脚心，生了锈红棕的钉尖露在外面，血顺着流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地砖上。

画面奇诡异常。

监考员大骇：“你先坐在这里别动，不要随意触碰伤口，我打电话给医生。”

戚瑾突然站起身，往后随意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桌角上贴着他的名字——贺杰。

很巧但又很不巧，她见过，并且和这张脸对得上。

在安抚那人的监考员抬头：“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妈.的，一定是你这个小.婊.子弄的吧！”贺杰龇牙咧嘴地朝戚瑾喊道，“蛇蝎心肠的婊.子！”

“请勿大声喧哗。”监考员抱歉地点头示意戚瑾，随后环视四周，“请各位考生继续答题。”

戚瑾没看那人，只朝监考员微笑道：“我凳子好像坏了，可以给我换一个吗？”

“嗯？”监考员上手摇了摇戚瑾坐的凳子，有一只凳脚确实松动了。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戚瑾的声音和往常其实并无什么不同，但莫名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

凳子是以前的木凳子，用的有些年头了，涂的黄漆斑斑驳驳，四只脚连接处的部分已经不太稳固，为了加固，校方都用钉子钉上去了。

监考员翻着检查了一下，发现有个钉子不知所踪，有一连接处露出十分显眼的洞。

戚瑾惊讶地捂住了嘴：“老师，这……”

监考员监考了几年，知道有些人作风很差，喜欢做些小动作，踢人凳子或者其他什么，但如此诡异的情况却从未见过。他宁愿相信是学校检查疏忽，没发现这个钉子已经掉落，也不相信是考生踹进脚的。

“你装什么无辜？！”贺杰的目光看上去简直想把戚瑾生吞活剥了，“这要不是你弄的我他.妈吃.屎。”

戚瑾泪光泛泛地看着监考员。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有考生在偷笑，也有考生想刀了大喊大叫的人。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监考员又不敢瞎搬运，只得尽力维持秩序。

“操！我这暴脾气！”他猛拍桌子，结果一个没站稳，猛地往前一摔。

说来更奇怪了，监考员站得离他很近，明明一伸手就能挽住他，但偏偏慢了一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扑向地面。

“咯咂——”骨骼磋磨的声音听着牙都酸。

“我的腿！”他躺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左腿，汗如雨下。

“呃，是这个考生吗？”随时待命的医生此刻终于赶到，但面前的景象却让她愣了一下。